第3章(2 / 2)

司徒毓闻言蓦地勾起唇角,「可以算是认得吧!毕竟我虽未曾真正见到她并与她交谈过,可她那篇篇『文情并茂』的『情书』,我可是一字不漏的拜读过……」他轻缓的说着,眼角余光清楚地看见元斯雁那乍然泛白的震惊脸色。

司徒琛不解地拧起眉,根本听不懂父亲那意有所指的话语。

「爹,什么『文情并茂』的……」爹到底是认得阿雁,还是不认得啊?

「那不重要。」司徒毓淡然回答,「我知道她是你在前些天向管事指名要来的丫鬟,不过,从明日起,她不能再待在『南琛院』了,我已将她安排到别处工作了。」

几何话说得司徒琛与元斯雁双双变色。司徒琛反应迅速的抗议出声,「爹,我喜欢阿雁服侍我,您别调走她。」

「这事我已决定。她识字,所以我打算将她调到『桓毓阁』来服侍我……」他意味深长地睨了脸儿仍是血色全无的元斯雁一眼,「因为她是你特意选定的丫鬟,所以我才特地前来告诉你这件事。」

「是因为阿雁识字,所以爹才要将她调到身边服侍的?」

「是的。」司徒毓点头,「不仅识字,她尚具备其它『才华』,或许对司徒府能有所帮助呢!」一语双关的话话不愠不火地由他的口中轻淡说出。

「原来……」司徒琛终於了解地点了下头,不再有抗议的忡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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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父亲「需要」阿雁的才能,那即使再不舍,他也不该再反对才是。

见儿子已不再伉议,司徒毓眼底闪涸满意的神采,一双黑眸再次落在呆立一旁的元斯雁脸上。

看见那张不知所措、苍白的小脸,司徒毓的心中莫名泛起了一阵快意……

桓毓阁

陈设极为精致典雅的宽敞花厅里,气氛宁静,几案上的熏香炉轻轻袅袅,散发沁人心脾的香气,盈绕全室。

雕花窗梳下,司徒毓斜靠长榻椅背,手捧玉白瓷茶碗,缓缓啜饮着碧绿甘甜茶汤,神态安详、状似优闲……

只可惜站在一旁的元斯雁,一点也不觉得司徒毓有任何让人感到优闲的地方──这是根据他不时朝她瞟来一眼的行径所作下的结论。

原以为在脱离三小姐司徒玲之后,她可以在「南琛院」服侍陪伴小少爷,愉快地等到卖身契约期满,然后返乡;谁知好日子没过几天,她竟然被调到司徒府当家主子司徒毓身旁服侍!而最惨的是,司徒毓竟然已经知道她为三小姐司徒玲代笔写「情书」的事了。

这下子,她在「桓毓阁」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就在元斯雁忐忑不安、胡思乱想之际,自她端来茶汤之后便一径缄默的司徒毓突然打破了沉默──

「你十岁年纪便卖身入司徒府为婢,就算未入府前已然读书识字,也不可能写出耶般『词意优雅』的诉情书信来……」他缓缓放下茶杯,一双不露情绪的眼眸直望着元斯雁不安的小脸。「我恨好奇,这些年来,你是如何能在奴婢的了作中继续读苦练字的?」

司徒毓的目光让元斯雁心儿蓦地慌乱,而那紧盯住她不放的眼眸竟让她双颊发热起来,那是……惶恐吗?

「奴婢入府之后,被派至冯夫人身边服侍多年,后来冯夫人便要我跟着她学作诗词、弹琴下棋。冯夫人过世后,我转而服侍三小姐,所以才会代三小姐写……写书信。」元斯雁明白事已暴露,只得一五一十地坦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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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所学的,皆出自於冯夫人的传授啊!」司徒毓眉峰一挑,终於明白她那过人的文采涵养是从何处学来的了。

如果他的记忆没错,冯夫人该是父亲纳进门的第七位小妾,出身青楼且色艺绝顶,可惜身子骨虚弱,在父亲去世没几年后便因病而亡。

「看样子你还是位青出於蓝、深藏不露的才女呢!」他忽地做双眼、语调轻缓地称赞起她来了。

元斯雁眨着杏眸,心里突然生起一股毛毛的感觉,一点也不觉得他称赞的话语是真心出自肺腑。

「呃,请少爷千万别这么说。」元斯雁感到不安起来,「奴婢绝没有如少爷所言的那么……好。」

「我看过你代司徒玲所写给路世骏的每封『情书』,所以你的才华为何,根本就是毋庸置疑的……好,你又何必推却呢?」司徒毓勾唇低笑,语意融入一丝诡谲的意味。

元斯雁怔怔地看着司徒毓唇角边邪抹令她觉得可疑的笑容,「少爷……」她若有所感,眼底浮起疑惑戒备的坤色。

为什么她会觉得司徒毓此刻轻松的笑容,并非出自真心?

「看来你除了是个才女之外,感觉也很敏锐。」司徒毓在看到元斯雁眼底的疑问后,唇角的笑容蓦地消失,一股强烈的气势由体内迸出。

他真的感到惊讶了。他早已清楚元斯雁并不笨,可他却没想到她竟然能聪明到听出他诉话中隐藏的讽刺;所以她的眼中才会毫无喜色,反倒生起了戒备之色。

他一向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觉得女人皆是无知、贪婪的观感也从不曾改变过。不过,元斯雁的表现和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算是满特别的!

只是,她再如何不同,终究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既然你不喜我之前所言,不能接受他人的『赞美』,那么我就打开天窗、直截了当的说亮话了!」司徒毓撇了下嘴角,平静的眼忽生波澜,严厉尖锐的目光直射向元斯雁的脸上。

「我并不在意女人为了得到我的注意力,而施些无伤大雅的手段与伎俩,唯有一事我却万万不能接受,那就是利用我儿子的感情,来达成接近我的方式!」根本不想隐藏的鄙夷在话语间显露无遗。

元斯雁在接触司徒毓那双乍变的眸子时,心头已然紧揪,及待听完他几乎已是「明指」的话语后,她在瞬间忘了呼吸,震惊地杏眼大瞠,小脸先是涨个通红,随川又迅速转为惨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中所听到的话,过於震骇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来。

「很惊财?」司徒毓眼神讥讽不屑,「没想到会被我发现你接近我儿子的真正企图吧?」

即使由杨瀚口中已然得加她真的是偶然碰到司徒琛的,可他的心中仍是不免怀疑这种「偶遇」,会不会根本是一场更加长远的计划?!

司徒毓住心中冷笑着,一双黑眸刻意直盯着她那张状似无辜的小脸。

「我没有──」元斯雁猛然蹦出的话语充满着急冲而上的怒火。「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在我的头上加上这种罪名!」

她自卖身进入司徒府为你,自认一向谨守本分做事,也从未有任何的非分之想,谁知……

这种毫无根据的指责,让一向没什么脾气的她,生平头一遭让怒火毫无节制的充塞在胸中──

「现在再来否认,不嫌太冲了些?」司徒毓讥讽的眼神一飘,先入为主的想法毫不动摇。

就算元斯雁再笨,也不可能忽砚他那明显定她罪名的鄙夷眼绅,更别提之前在骄纵的三小姐身边服侍时,所养成看人眼色的观察力,让她无法欺骗自已,他那不屑、想凌冲她的犀利目光是假的!

元斯雁感觉胸中的怒火更甚,可身为奴婢的她,再怎么也不能对着主子大骂出声吧!还好这点认即并未被她的怒火所掩盖,不过,她不能不为自已的立场说上几句辩解……

「少爷,请听奴婢一言……」在他强势的目光下,她急促的开口,尚无法抑下胸中气愤的情绪。「奴婢可以跟少爷保证,奴婢绝对没有利用小少爷的感情来图谋接近少爷,请少爷相信。」

「保证?」司徒毓一声冷嗤,「空口说白话就是你所谓的保澄?」

元斯雁一怔,眉心紧蹙,再无顾忌的话语脱口而出。「少爷可以立刻将奴婢撵出『桓毓阁』,让奴婢没有丝毫的『机会』!」

「好一张自我辩解的利嘴!」司徒毓眼神尖锐地端详元斯雁脸上气恼的神情,剑眉微挑。「以退为进,好个高明的手段!」冷冽的斥责,摆明他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元斯雁气结,「奴婢没有以退为进,奴婢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来算计他人,妄想攀龙附凤,不自量力地作着那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奴婢『不敢』算计少爷,也『不要』算计少爷,因为那只会带给奴婢困扰而已!」一张粉脸气怒涨红,她咬牙切齿地辩解。

看着似乎已气到口不择言的元斯雁,司徒毓眼底闪过讶异之色。若不是太清楚女人是如何对他施展各种伎俩,他说不定会因她激动的情绪而误认为她真的是「无辜」的!

「不敢算计我?也不要算计我?」司徒毓沉下的眼中升起诡谲的光芒,「那我倒想瞧瞧,你这个小丫鬟是怎样的『不要』的?!」

话落,他长臂一伸,迅速将站在面前的她揪进怀中,俯头便封住了那张因惊讶而张开的红唇──

「唔──」元斯雁瞪大杏眼,完完全全被吓呆了,更别提要反抗了!

他纯熟的舌尖灵活地窜入她的口中,霸道又毫不客气地翻搅吸吮着青涩惊慌的丁香小舌,一只大掌按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向自己,尽情地攫取她纯稚的甜津──

热气在她的脑中轰然炸开!他竟然咬她……她全身虚软、头晕目眩,神志已陷入停顿状态──

司徒毓霸道的占有、吞没她的气息,良久,才终於放开了她──

「现在,你还要再说『不要』算计我吗?」他目光强烈地盯着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瓣,黑眸闪过满意的神采。

女人都是一样的。就不相信给她一点甜头之后,她还能再说出什么故作清高的话语来!

灼烫的热度在元斯雁的脸颊上燃烧,她惊魂未定,两眼迷蒙茫然,丝丝刺痛的唇瓣让她无意识的举起小手,在嘴上抆了几下,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撂下的讽言。

她的动作让他心中突生不悦之感。

「仍是坚持已见?」他嘲讽地睨着仍然没有说出半句话的元斯雁一会儿,突地又丢下几句话。「我不会将你调离『桓毓阁』,我要你服侍我,直到你证明自己所说的话!」

随着话声隐落,嘲讽的神色在黑眸中逐渐消失,深沉无波的眼神回归往昔,就仿若之前显露的情绪,只是一种假象。

而这种眼神,不仅没有让元斯雁受惊的心绪缓和下来,反倒让她在不由自主中,全身起了莫名的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