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归被姜无岐拥着亲吻了良久,姜无岐才松开了他, 他低喘着, 将下颌抵于姜无岐肩上, 双目低垂,偏生这时, 那傅母的身影陡然窜入了他眼中。
他羞耻得当即将脸埋在了姜无岐心口,耳根又红又软, 引得姜无岐抬手揉捏了下。
“唔”他微微仰起首来,瞪了姜无岐一眼, “你勿要作弄我。”
姜无岐却是严肃地道“被揉捏耳根不舒服么”
酆如归气得咬了姜无岐的锁骨一口,又埋下脸去,闷声道“舒服, 很是舒服。”
姜无岐便又揉捏了下耳廓的软骨,问道“舒服么”
酆如归张口咬住了姜无岐心口的一处那处起因姜无岐身上的燕居服浸透了井水, 颇为惹眼, 酆如归将其含入口中, 才口齿不清地道“很是舒服。”
似有快感从心口直窜上脑髓,姜无岐低首吻了吻酆如归的发顶, 直白地道“贫道亦很是舒服。”
酆如归当着傅母的面,不敢太过分, 吐出那处,又捉住了姜无岐的手腕子。
姜无岐循着酆如归的视线, 回过了首去, 见傅母故意偏过首去, 不看他们,才附到酆如归耳畔道“如归,你可是害羞了么”
寥寥数字催得酆如归的耳根红、软更甚,他凝了凝神,才低声抱怨道“谁教你光天化日之下轻薄于我”
姜无岐闻言,竟是困惑地道“不是你教贫道吻你的么”
酆如归哭笑不得,用力地去拧姜无岐的腰侧泄愤,但姜无岐的腰侧覆满了紧实的腰肌,拧起来颇为费力,他拧了一下,便作罢了。
他恨恨地瞪着姜无岐,将其一把推开,又撤去了缠绕于俩人手腕间的红绸,便朝着傅母走了过去。
须臾前,傅母见得俩人接吻,而今又见酆如归已行至她面前,便了然地笑道“你们夫妇二人已和好了么”
傅母满身湿透,瞧来狼狈,但神情却甚是慈祥,令酆如归心中一暖。
下一瞬,酆如归却是道“我与无岐并非夫妇”
一旁的姜无岐听得此言,苦思冥想着自己是何处惹恼酆如归了,是方才揉捏了酆如归的耳根、耳廓之故,亦或是多嘴多舌问了酆如归可是害羞之故
他还未想个通透,酆如归的话语却逐字逐字地击打在了姜无岐耳蜗之上“不过,无岐已向我求亲,过些时日,我便会与他成亲。”
傅母欣然道“有情人终成眷属,实乃是天大的喜事。”
酆如归向傅母道过谢,又道“大娘,回家去罢,你须得换身衣裳,免得着凉了。”
傅母点了点头,道“回去罢。”
她已在酆如归与姜无岐接吻间,穿上了遗落于招魂井井口处的绣鞋,说罢,便走在了前头。
暖色的光线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伏在地面上,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酆如归盯着傅母的影子,不知该如何发问,傅母若当真是自尽投井,他如何能安心地与姜无岐一道离开傅家村
姜无岐一望酆如归的神色便知他之所思,遂伸手握住了酆如归的手。
酆如归没有瞧姜无岐一眼,只摸索着,将五指全数嵌入了姜无岐的指缝之内。
当今民风保守,即便是夫妇,亦不会于大庭广众之下,行亲密之举,但酆如归与姜无岐却均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招摇过市地回了傅家,一路上惹得不少活人与鬼侧目。
黄昏时分,又被称之为逢魔时刻,由于此时起天地间阳气减弱,妖魔开始出没,而这傅家村中的一百三十二只鬼中除了新鬼,都在此时出来透气。
傅母推开门,双目扫过傅明煦紧阖的房门,面上纵横的皱纹颤了颤,同时猛地阖了下眼,其后便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酆如归与姜无岐亦回了房间去,俩人一身的井水,衣衫已粘于肌肤上了,适才俩人在接吻时,并未顾得上不适,但回傅家的途中,已极是想要更换衣衫了。
酆如归尚有备用的红衣,而姜无岐则只有酆如归送他的那件群青色的得罗以及旁的半新不旧的道袍,并无多余的衣衫,他身上这件是那幻化出来的酆如归着人替他换上的燕居服,酆如归送他的襕衫已然不知去向。
姜无岐喜洁,在这傅家村滞留的近半月间,俱是入睡前,将襕衫洗净,次日再穿上;被困于幻境时,那幻化出来的酆如归为了吸食血液之时干净些,日日着人为他准备浴水与衣衫。
这傅家村中尚有一百三十二只鬼,不宜穿得罗与道袍,姜无岐不得不催动内息烘干了身上的燕居服。
燕居服一烘干,他便侧首去瞧酆如归,竟然瞧见了一片光裸的背脊。
他忍不住上前,吻上了那背脊。
酆如归毫无防备,被温热的唇瓣一触,手指打颤,其中的衣衫因而委落于地。
姜无岐生怕自己失控,稍稍吻了数下,便低下身去,拾起了酆如归的衣衫为他一一穿上。
酆如归由着姜无岐服侍自己穿衣,却闻得姜无岐致歉道“你为贫道买的襕衫以及从你那红衣上扯下来的衣袂,不知被那幻化出来的你丢到何处去了。”
酆如归醋意顿生,连连发问“是他剥了你的襕衫,亦或是你主动褪下了襕衫你与他除却接吻还做过甚么”
姜无岐据实答道“贫道被他的侍从一箭穿心之后,便因失血过多,昏厥了过去,转醒之时,贫道已被剥得仅余下亵衣,四肢俱是为铁链子缠住了。贫道除却与他接吻,还被他吸食过血液,不曾做过旁的甚么。”
酆如归死死地盯住了姜无岐,片晌,才道“那我便宽恕你了,只姜无岐”
他停顿了下,气势汹汹地咬住了姜无岐的唇瓣,从齿缝间挤出声音来“你已是我的所有物了,你若是胆敢再亲吻旁的莺莺燕燕,我定然不饶过你。”
“哪里会有甚么莺莺燕燕”姜无岐话未说完,已然被酆如归利落地打断了“我方才说错话了,自然不会有甚么莺莺燕燕,莺莺燕燕哪里及得上我一星半点且怕是只有我慧眼识珠,莺莺燕燕可瞧不上你这般不解风情的傻子。”
姜无岐郑重其事地道“这世上确无莺莺燕燕能及得上你一星半点,贫道亦是不解风情,多谢你对贫道百般包容。”
酆如归原是在呷醋,见姜无岐郑重其事,忍不住展颜一笑,其实一直是姜无岐在包容于他才对罢。
姜无岐将酆如归揽入怀中,又严肃地道“贫道已为你所有,心悦于你之前,贫道不曾动过与人接吻的念头;心悦于你之后,贫道只想与你接吻。贫道喜欢尝你口腔内里的滋味,每每品尝俱是甜若蜜糖。”
酆如归明白姜无岐是在叙述其所想,既非情话,亦无暧昧,但于他而言,却较情话更为动人,分明是不经意的撩拨。
他双目灼灼地盯住了姜无岐的双唇,伸出舌尖来,舔舐了一下,才施施然地道“你的初吻,我已要下了,至于”
他紧接着将舌尖探入唇内,抵上姜无岐的齿列,姜无岐方要松开齿列放他进来,他却急急地退了出去,后又作出一副登徒子做派,舔着唇瓣笑道“至于你的初夜,我改日再取。”
姜无岐被酆如归这一句荤话催得心生悸动,又念了遍凝神定心诀,才应承道“贫道等候你来取。”
姜无岐这样坦然倒是教酆如归不知该如何调戏了,他猝然思及先前之事,放软身体,伏于姜无岐怀中,随即抬起双目来,望住了姜无岐,道“无岐,你下回再勿要再为我杀人了,我知你会满心罪恶,寝食难安。”
姜无岐却是不假思索地拒绝道“此事贫道无法答应你,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