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子臣完完全全地傻住了,他定在那儿僵着脸看着她,「你说什么?」
她自光瞬也不瞬地盯着他,微微扯唇,「我爱他」
「那你对我呢?」这对昝子臣而言简直就是青天霹雳!
「我曾经爱过你,但结果却是那么痛……想想……还是接受他吧!至少他对我不错。」她笑得很勉强。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他?他可是世上最烂的男人,难道你忘了上回他还想非礼你?」他的眉都快倒竖起来,让她看得於心不忍,可既已说了,也决定这么做,她就不能再走回头路。
「请你不要这么说他,他上次会这么对我也是喜欢我,你没有权利辱骂他。」艾非深吸口气说。
「这么说,上次是我多事,而你巴不得他会对你怎么样是不是?」昝於臣眸底出现浓热的水气,早巳捺不住气。
「对,我是喜欢他这么对我,你满意了吧!你现在可以走了,快离开我啊!」就怕自己快崩溃,她一心想赶他走。
「你是真心的?」他垮下双肩。
「你走吧!这有什么真或假?」艾菲抱着胃,是这般的言不由衷。
已气上心头的昝子臣,根本没有看出来她瞳眸中暗藏的心碎。「好!我走,以后不会再来惹你厌烦,也……也祝福你。」昝子臣爬爬头发,往后退了一步,可眼神却仍旧看着她。
艾菲闭上眼,胃部又是一阵紧揪,「再……再见。」
她爱他!也希望他能用全部的心思爱她,如今知道他有别的女人,自己好像成了第三者,但就因为爱他,所以不想再纠缠他。
看着她孤绝的背影,昝子臣已不想再多说了,一段浓情就此散吧!
听闻他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艾菲终於忍不住大哭出声,抽噎的振动无不伤及她的肺腑!
昝子臣与艾菲分手后,直接前往PUB喝酒。他一杯又喝过一杯,借酒消悉。
为什么?为什么艾菲会喜欢上那个姓刘的?这一切似乎太不合逻辑,可又想不出到底哪儿不对劲?
直到他喝得烂醉时,田凯玲突然出现了。
「怎么了?失恋了吗?」她坐在他隔壁,直瞅着他的醉样。
昝子臣眯起眸瞧着她,「怎么又是你?我还想问你,昨晚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要迷昏我?你说!」
「我……因为我爱你,得不到你,拥有你一晚也不错。」她挑眉笑了。
「神经病!你知不知道……你的自私害惨了我,就算我陪了你一晚,可你得到什么?」他眼底射出利箭,恨不得掐死她。
他烦、他郁,若不是她自作主张,也不会害得艾菲要与他分手。对,艾菲一定不是真心的,只是气他的爽约,一定是的!
「我得到了满足,只要能摸摸你,看你的睡容,我就很满足。」她眯起眸瞧着他俊魅无穷的脸。
「呵!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他撇唇冷冷一哼。
「没错,我有病,所以来向你告别。」既然她的目的已达到,她也满足了,再说身上的药已维持不了几天,是该前往勒戒所戒毒了。
「你去哪儿都跟我无关。」他脑袋沉得几乎让他顶不住。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田凯玲提起勇气,满心的不解,「你就不能对我好些吗?」
「我自己都没办法对自己好了,又如何对你好?」他苦涩一笑,少了艾菲,对任何事似乎都少了一份热忱。
「你……究竟怎么了?」田凯玲明知故问。
「没什么。」他烦郁地挥挥手,从高脚椅上站起,「我要回去了。」
「等等,你喝那么多怎么走?」她喊住他,「我送你吧!」
「不用,我怎么知道你又会把我载去哪儿,别再打馊主意了。」走了几步,昝子臣回头锑睨着她,「也希望你别再执迷不悟,我是不会接受你的,就算她将永远离开我,我也不会随便接受一个女人。」
「我一直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肯接受我?是我不好,还是我太丑?」瞧他老是拒她於千里之外,她心底便陡升一股说不出的埋怨。
他带着微醉走向她,「不是你不好,而是我那时只希望能专心在课业上,因为我知道自己身负的责任。」
「那现在……」
「更不可能了,不过你能离开阿A,我是真心替你高兴。」他立刻开口,不让她存有任何幻想。
田凯玲点点头,微微勾起一抹淡不见影的笑痕,「谢谢,所以我才说是来跟你道别,因为我打算过几天就去勒戒所戒毒了。」
「勒戒挺辛苦的,若是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若她真有心远离那玩意儿,基於朋友的立场,他会支持她。
「你愿意帮我?」田凯玲心头突生一丝感动。
「是我朋友我为何不帮?」
「那当初我求你,你为何不肯施予援手,还用那么……那么恶劣的话污辱我?」它甚是激动,被这个情结给捆绑得无法挣脱。
「我说了好几次,你……你怎么还不懂?」他甩甩头,「那是因为你要替阿A借钱,我如果帮了你反而害了你,你想阿A食髓知味后会善罢甘休吗?不,他是一个无底洞,我骂你只是想敲醒你,懂吗?」
「意思是……你从没看不起我?」她眼眶都热了。
「我昝子臣从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可在感情上,我想的是你情我愿才会幸福吧!对我而言,人生伴侣就只有一个,而且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而不是见一个爱一个,要是那样跟野兽有何不同?」他说出心底话。
「我懂了,你不接受我并不是看不起我,而是你我无缘?从五年前就如此了。」老天!她做了什么错事?居然硬生生将他和艾菲给拆散!
可现在……她不敢说,真的不敢说,怕说了她和他连朋友也做不成。
昝子臣点点头,「对不起,刚才是我心情烦闷,所以对你有些不耐。我好累,太久没喝那么多酒了,该回去休息了。」对她点点头,他又补充一句,「加油了!」这才往大门走去。
「子臣!」田凯玲又一次喊住他,想告诉他实情。
「嗯?」他回头。
她踌躇了,说不出来,她真的说不出来呀!「没……没事,你回去吧!」
见昝子臣淡淡一笑后,离开PUB,田凯玲心底纠葛着千万痛楚和无尽悔恨。
她究竟该怎么做?
一整天下来,艾菲胃痛的感觉非但没好转,反而有加剧的鹅势。
本来打算出外找工作,让工作来麻痹自己,可是她疼得连动都不能动,出门谈何容易呀!
她起身喝了点鲜奶,但是喝不到毕杯,胃部却一阵痉挛,她冲进浴室连昨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
她虚软得几乎站不住脚,额上不停冒出冷汗,半夜时分她已疼得再也挡不下去。
「不……我不能躺在这里,得去医院……」她自言自语,可是胃部剧烈的抽疼让她压根挺不直身。
她咬着牙,拿起床头的电话,先按了许连芬的手机,可等了好久却无人接听。怎么办?她真的好痛……痛得快忍不住了。
艾菲硬撑,额际已泌出一颗颗的汗珠,快要虚脱……最后,她在无意识下,按了昝子臣房间的电话。
响了好一会儿,就在她以为他也不在时,居然有道带着醺醉的声音怒咆着,「是谁?少烦我!」
艾菲愣了下,胃部绞扭的疼痛让她低呼,「噢!」
正在房里猛灌啤酒的昝子臣顿时怔住,这一声嘤咛几乎让他酒醒大半,「艾菲……你是艾菲吗?」
「我……子臣,救我……」她呼吸急喘,当听见他的声音,她心底竟漾满感动。就算他不再爱她,可也该念在旧有情份上,救她一命吧!
「你怎么了?等一下,千万别挂。」他甩着脑袋力图清醒,最后索性走进浴室兜头淋下一盆冷水,否则他无法专心听她说话,迅速回到房间再拿起话筒,他焦急地问:「艾菲,你还在吗?」
「好痛。」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好痛
「你哪里痛?等一下,我马上赶过去,把电话挂掉,我改用手机打给你,听懂没?」他叮咛着。
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他的心都快跳出喉头,「喂?艾菲,你说话啊!」
艾菲虚软无力地发出声音,「我……我这就挂电话。」
昝於臣松了口气,「好,我马上打给你,你再接起来。」交代完后,他一边用手机打给她,一边奔进车库将车子开出来,可是电话却久久未接,他的五脏六腑全搅扭在一块儿,
艾菲……接电话呀……快接电话!
等了好久,电话终於被接起,只听见艾菲嘶哑的哭泣,「子臣……我真的痛到不行,我想……我可能快死了……」
「胡说!不准你这么说。」他捏着方向盘的手不住淌汗。
「臣,对……对不起……」艾菲闭上眼,胃部的痛令她浑身打起哆噱。
「你说什么?」他踩下油门,超速行驶。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或许他现在正和田凯玲在一块儿。
「怎么会打扰我呢?」他一心想早点赶到她身边,压根没时间理清她的话意。
「真的,我好怕见不到你。」那痛让她觉得自己真的快要断气了。
「你别吓我,我不准你这么说。」该死的!她到底是怎么了?这两天的行为举止都隐藏着心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说的是真的,我肚子真……真的好痛……」她全身已痛得汗湿了,在失去意识前她只想告诉他,她好爱他……
「肚子痛?是不是那个来?」昝子臣紧张地问。
「不……不是……」她摇摇头,气若游丝地又说:「我没有跟刘……刘强……那是我骗你的。」
「什么?」他又是一愣。
「我只爱你,尽管你不爱我……可有你的关心我已经很满足了。」闭上眼,她趁自己还有力气时一口气脱出,「真的,从没有男人说过爱我,只有你」
「我本就爱你,只爱你一个。」昝子臣发觉她的嗓音越来越微弱,於是大吼着:「艾菲!你撑着。」
「谢谢……谢谢你到现在还给我梦想……」
只爱她一个……即便是谎言,她也满足了。艾菲再也撑不住地昏厥过去。
当话筒落地的响声撞击向昝於臣的耳膜时,他赫然惊喊:「艾菲!你怎么了?艾菲?」
千呼万唤,唤不回她的声音,他只能心急如焚地持续大喊着她的名字,拚命加速赶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