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进忠捧着盒子,不得地的去猜。这到底是哪位姑奶奶这么有本事,能求了殿下将这个赏了她。
宋怀宴看着桌面上那颗鸽血石,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双手。纤白细腻,骨肉匀称,指尖还微微透着一丝粉。
当时他瞧见的第一眼,只觉得可惜,那手如此好看,只是举着的红宝石太小太次,配不上她。
唯有锦盒中的这颗倒还勉强足够“你明日去一趟长秀宫。”
他目光落那锦盒上,心中生起几分期待,这颗红宝石放在那双手中又会是怎样的美色。
昨日赵良娣睁着眼睛几乎一夜未眠,翌日一早起来脸色明显憔悴了许多。
她入宫早,到底是不如十来岁的小姑娘,熬了一夜后,面上哪怕是涂了粉也盖不住那股疲倦。
此时她便坐在软塌上,冰冷的目光几乎是带着火“人一夜未归,你们都不禀报”
两道消瘦的身子颤了颤“昨个儿就禀报过了,只是”只是昨日太子殿下过来,大家给忙忘了。
赵良娣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
昨日殿下忽然来了长秀宫,虽只是略微坐坐就走,可外头关乎她失宠的声音还是小了许多。
本以为自己就要重获恩宠了,哪里想到一大早,太宸殿那儿来了人,说荷香昨晚在殿下那儿,让她同屋的两个宫女前去回话。
昨夜,整整一个晚上。
赵良娣想到殿下临走时的样子,几乎发疯。难怪殿下走的那么冲忙,原来是早就有人在等着。
“贱人”她脑子里疯狂的闪过荷香的脸,恨不得立即就去撕碎了她。
赵良娣身子摇摇欲坠,还是迎春上前将人给扶住了“娘娘,太宸宫的人还在外面等着。”
无论有多生气,可现如今太子下了命令人就要送过去。
迎春看向底下跪着的两人,也不知荷香究竟是说了什么,自个儿没回来,还需要同屋的宫女前去回话。
掌心里掐出血,赵良娣这才回过神“抬起头来。”
下首,南殊跪在孟秋旁边,跟着微微抬起下巴。这张脸与平日一样被掩盖的平平无奇,如何看都不出彩。
狠毒的目光在上面打量着,她垂着眼帘半分不惧。她要从赵良娣的眼皮子底下过去,就只能藏拙。
如今越是到了这番紧要的时刻,越是不能露马脚。
赵良娣自个儿生的美貌,平日里从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可如今荷香那张脸都能落在殿下的眼里去,到底是起了几分警惕。
她看来看去,最后落在稍微清秀点的孟秋身上,寒冰似的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待会儿在殿下那儿说话要注意分寸。”
头顶的声音里满是警告。
南殊垂下眼帘磕头行礼,出了门身后立即就传来一阵茶盏掀翻的声响。
她却是松了口气,她知晓,赵良娣这一关算是过了。
只是殿下那儿,她万万不能让殿下也看见这么张脸
门口的小太监还在等着,南殊不敢多想。一路上无人说话,直到到了太宸宫。
刘进忠早就在门口候着,目光依次落在两人身上。两个宫女瞧着都害怕极了,不敢抬头。
他不敢多看,弯着身子上前“南殊姑娘,请吧。”
南殊躲在孟秋身后,闻言身子抖了抖。握紧掌心,过了会儿才发出蚊子大小的声音“公公,只有我一个人吗”
难怪殿下喜欢
几乎是她一开口,刘进忠心中就有了数这声音含娇细雨,听的跟泉水似的。他跟着殿下这么久,自是猜出殿下的几分喜好。
这姑娘哪怕容貌不出彩,只是这一把好嗓放在后宫也是无人能敌了。
没听到他回,南殊又轻声提醒“孟秋也是”
本来殿下要见的也只有你一个。
刘进忠喉咙滚了滚,到底怕这句话说出来将人吓了,安抚道“姑娘不用怕,您先进去,孟秋姑娘等会。”
他弯着身子,将门推开“殿下在等着呢。”
南殊握了握孟秋的手,让她放心。听了这话已经确信,殿下这是认出自己来了。
大殿之中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寂静无声,唯有正中央的那尊紫金猊狻香炉中龙涎香渐渐地吐出香雾。
白玉台阶上,太子殿下就坐在那把明黄色的长案后,微微下垂着的眼帘便给人一股压迫感。
南殊自打进屋后,就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奴婢叩见殿下。”
空灵的嗓音一开口,坐在长案后的人就舒了口气。
软糯轻柔,娇音萦萦。
宋怀宴只觉得心间传来一股甘冽,目光都柔和下来,轻声道“抬起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赵良娣在我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还嫌弃我的宝石太次,我真的酸q
跪地求饶,抽二十
我昨天答应你们写见面, 就特别想两人相见的场面写完,但码字的时候偏了,后一部分又删掉重写
两人明天再面对面吧,肯定不是丑丑的,放心哈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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