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钥匙(1 / 2)

凤承训轻敲房门,平常在官场上雷风厉行的一人,此时正低声询问“云儿,爹爹可以进去吗?”

凤别云拉开了一小道缝隙,眼眶与鼻子都红红的像只兔儿一般。

凤别云推开门抱住了凤承训,只是哭,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刚刚的梦境就如同下了禁言术一般,任何的内容都无法透漏。

“.....刚刚恶梦吓着了。”

凤承训安慰道“云儿,梦境中都是相反的,况且有爹爹在你有什么好怕的?”

听到这句“有爹爹在”,她哭的更凶了,万一爹爹不再了呢?

她问不出来。

她仔细看着眼前的凤承训,他的眼眶有些发黑,眼球带着血丝,想来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兴许是忙朝廷的政事,但她更相信爹爹是忙着她的“婚事”,圣旨颁布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剩抗旨,爹爹为了她忙前忙后,而她却在后院花前月下,忽然间她想起了一首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她抵着凤承训的胸口“爹爹,对不起。”

她暗中庆幸,还好那只是个梦,此刻拥抱她的才是现实,爹爹没死,弟弟一如既往的讨厌,燕江也还是太子。

凤允之站在外面,踌躇不决,回忆中像只孔雀骄傲的姊姊不曾哭泣过,哪怕受伤了也只是红着眼眶,倔强的不留下一滴眼泪,此时她却如三岁婴孩一般啼哭,想来姊姊不愿将这副窘态给别人见到,他遣走围观的奴仆,静静的站在门外,他不敢进门,因为他知道,这个家没有一个人是欢迎他的,母亲梁氏生下他之后便撒手人寰,母亲自幼与父亲相识,梁氏在燕国也是一大家族,两人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深厚。

还记得奶娘告诉他,母亲去世后,父亲如同行将就木的人一般,那时姊姊正值三岁,一直以来不会走路的姊姊,她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摊座在酒缸旁的父亲走去,说了句“爹爹,不许喝酒,娘亲醒来会生气的。”

自此父亲振作了起来,为梁氏披麻带孝三年,即便上朝他也依然全身净白。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的哭声停止了,凤承训推开木门,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凤允之“云儿睡下了,别吵她。”

凤允之低头“是,父亲。”

自从做了哪个梦,这几天她都睡不好,总是半夜惊醒,想起那血腥的画面她阵阵作呕,也吃不下,她不想惊扰凤承训,吩咐了下人不必找父亲。

几日折腾下来,原本红润的脸庞消瘦了几分,深夜芳草阿天一甘奴仆被她遣去歇息,她一人独自坐在庭园的秋千,偌大的庭园只有虫鸣鸟叫伴随她,更显得寂寥。

忽然眼前一闪,一个黑衣人摀住她的嘴,抬起食指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看清楚来人之后,她往前一扑,蹭着他的颈子,小声的说着“燕江哥哥!你怎么有空来看我?”

燕江一手托着她的背,一手捡起几缕发丝轻嗅“想你了,父皇的人看得紧,本宫不好脱身,今天才钻了空子跑出来,原想远远的看你一眼,没想到你坐在这里,婢女侍卫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在这?”

“莫怪他们,这几天我总是梦魇,他们半夜守着我也没睡好,所以我将他们遣下去歇息了。”

燕江板着脸“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即便在家中,深夜也是危险的,万一今夜来了不轨之徒你该如何?”

“但来的是你阿,我怕什么。”

燕江正要动身叫醒奴仆,凤别云拉住了他“别,我明天还要人伺候,让他们睡个安心的觉吧。”

燕江这才作罢,凤别云黄粱一梦此时在见到燕江竟然有恍若隔世的感觉,想到此,她眼眶不由红上几分,燕江本该是天之骄子,却因自己被小人落井下石。

还好,那只是个梦。

她哽咽的说着“燕江。”

他低声应道“嗯?”

“燕江燕江燕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