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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方庭说:“聂东远先生目前已经没有民事行为能力。”

“对。”

盛方庭又说:“婚生子和非婚生子,在国内的继承法中,享有同等权利。”

“对。”

盛方庭问:“谈女士,想必你的律师已经准备了亲子鉴定的文件,以证明孙平是你和聂宇晟的非婚生子,但他一样享有继承权。”

“对。”律师说,“只要是有司法效力的鉴定证明,就可以让孙平代表聂宇晟先生行使财产权利……”

“很好。”盛方庭扬起手中的文件,“我这里也有一份有司法效力的鉴定证明,证明我是聂东远先生的非婚生子,我和聂宇晟同样享有对聂东远先生财产的继承权。聂东远先生名下的股份和各种私产,我理应有一半。在聂东远先生丧失民事行为能力的期间,我要求聂宇晟不得独占继承权。”

他把亲子鉴定证明放在桌上:“各位,律师在这里,有什么问题尽管请教。”

在场所有人包括谈静,都已经震惊,连地上掉根针也听得见。盛方庭笑了笑,说:“我要东远,名正言顺,因为它本来就该属於我。”他对谈静说,“谈女士,继承权是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如果大股东的继承权有问题,我觉得董事会可以暂时不考虑大股东的投票。”

会议被迫中断,律师开始打电话,试图找到司法解释。在他的执业生涯里,还没有遇见过这样复杂的继承权案例。盛方庭做出了这样的惊人之举,却仍旧淡定从容,在离开会议室之前,他甚至问谈静:“要不要来我的办公室,喝杯茶?”

谈静不卑不亢,说:“好啊,不过我请你喝茶,我们去董事长办公室。”

“OK。”

谈静还是第一次到聂东远的办公室,看到桌子上放着聂宇晟的照片,戴着博士帽,拿着毕业证书,背景是风景怡人的美国校园,可是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笑容,眉宇间反倒有种少年老成的怅然。她从来没有见过这张照片,想到现在聂宇晟全身cha着管子,毫无意识地躺在chuáng上,她的鼻子不由一酸,但她很快控制住自己的qíng绪,对盛方庭说:“请坐。”

盛方庭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看她从容地坐在那张法式皮椅上,倒生了一种激赏之心,说:“你真是个聪明人,谈判要占据有利地形,没想到你无师自通。”

“我不是和盛先生谈判。”谈静找到电话,告诉秘书,“麻烦倒两杯茶。”

“我说过,这世上有种女人,看上去孱弱,但是为了孩子和爱人,她会迅速坚qiáng,可以把自己变成一颗钻石,连玻璃都划得动。”

谈静终於笑了笑,她说:“盛先生说话,真有意思。”

秘书倒了茶进来,退出去时随手带上门,还是很遵守聂东远立下的规矩。谈静说:“盛先生,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出於你或者庆生集团的策划,但它已经触到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让真正的凶手,得到惩处。”

盛方庭耸耸肩,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病人家属当初只为了省几万块钱,就坚持要做CM项目的手术,为什么却在病人死亡之后,舍得花大价钱找网络公关公司炒作?”

“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想要更高的赔偿金额,所以希望施加舆论压力。”

谈静点点头,说:“这样也说得通。可是公开听证会上,病人家属对聂宇晟的私事知道得很详细,甚至连他在美国看心理医生的事qíng都知道,这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打听到的。”

盛方庭又笑了一声:“或许他们在美国有亲戚。华人圈子这么小,很容易就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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