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想从背面来?」他笑着松缓窍肩上的力道,滑向微微突起的小巧乳房,「那就从后面。」
呜……她的贫乳,在他的大手中看起来更娇小了……
死也不能让他看到贫乳正面的模样有多贫瘠啊!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在这,重点是……
「啊!」他灵活的指头正好揉上花壁的敏感处,粉躯不由自主的抖颤了下,小嘴溢出欢愉呻吟。
「这儿让你感觉舒服,嗯?」他更放肆的揉弄。
她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背上的唇像燃着火一般在身子的每一处烙下痕迹,勾动情火。
「喜欢吗?嗯?」
不……不行……不可以再让他放肆下去了……
酒后乱性是一回事,可她现在人很清醒的啊,万一他发现原来床上的「女友」是她,到时是她会羞耻得无地自容啊!
「不……」她用尽残存力气扯住他的手,「不行,不要住手。」
「怎么?会痛吗?」
她虚弱无力的点头。
「那只好暂且放过你了。」他很失望的叹了口气。「晚上再来,好吗?」
晚上……她可没那个资格替他「女友」决定。
「起床冲个澡吧,先带你去吃饭,免得你饿坏了。」
身后的男人就要起身了,他将看到她的脸,知道她是谁了!
她得先发制人,因为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错愕甚至嫌恶鄙弃的脸。
「陆苏慕。」
「嗯?」
「我们……我是……我想……」
「你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
「你弄错人了,这一切的错误都是酒精造成的,我可以当作没这回事,你也可以当作没这回事……」她感觉得到身后的男人一僵。
他知道她是谁了。
她深吸了口气,决定一鼓作气讲完,「反正我们就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忘光光,最好以后也别再有任何联络,就当作从来不认识一样。万一在路上不小心遇见,也不用打招呼什么的……」
「方惜容!」他猛地将她翻过身来。
她立刻用手遮住平坦的乳房,用力闭上眼,不想看到他的表情。
「你想甩了我?」
咦?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手给我拿开!」他粗鲁的拉开两手,「眼睛张开!」四指拉开眼皮。
「痛!」这人对她真的下手从不留情的耶!
「看着我!」他强硬的不让她躲闪,「我不是免洗餐具,你休想用过就丢!给我负起责任来!」
方惜容承认,她不是什么蕙质兰心、冰雪聪明的女孩,她其实还满冲钝的,脑子转得也不够快,但是,很奇迹的,她听懂他话中的意思!
他的意思是说,他对此「一夜情」是认真的?
但怎么可能呢?
他对她无意,总不会他刚巧是对性爱很「负责」的那种人吧?
「为什么?」她觉得胡思猜想也不见得猜得出标准答案,还是用问的比较快。
为什么?她问他为什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也要问,她是十八岁,未识情爱的小姑娘吗?
老实说,一开始,他也很想问自己「为什么」?
他气恼这个女人样样事事不顺他的心意,老是跟他唱反调,不像其他女人只会一脸谄笑的直盯着他。
他是多么多么的讨厌她啊,接近她、邀约她,都不过是为了给她机会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但怎么后来变成他会无端端思念起她来,喝个酒也要想方设法把她抓出来,尤其当他因为酒意而吻了她,她也回以热情时,喜悦在他的胸腔激速奔流。
原来……原来她的反骨反而让她「脱颖而出」,成了王子眼中唯一发出亮光的一颗星!
「当然是因为我喜……」才想将爱意说出口,他倏地踩下煞车。
这女人这么爱跟他唱反调,他若实话实说,难保她不会冒出令他气得跳脚、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的浑话来!
「还问为什么!」他一脸酷样的回,「既然昨晚的错事都已经造成,我自然不可能欺负你一个女生,只好跟你交往看看,就是这样!」很好,他把他的面子保全了。
闻言,方惜容整个人傻愣。
「你是……」她难以置信的说,「那种摸了小手就要跟人交往的旧时代男人?」
「啊?」什么小手?什么旧时代?
「那不就上床就得结婚了?」这是在演哪出民初戏?
「什……结什么?」结婚?他可还没想到那方面去。
「我刚说当成一夜情就好,你还跟我争什么?错了就错了,说什么交往看看,不就是让这个错误的洞挖得更大更深吗?你很迂腐老旧,我可是时髦的现代女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也没什么啊!」
「狗?你说我是狗?」他怒极。
反骨女果然就是反骨女!说出口的话没一句中听的!
「这只是比喻而已,意思是说不用放在心上。好啦,反正就是这样,大家的关系还是跟以前一样不变。我去冲澡了。」她拖着几乎快支解的四肢下床。
来到浴室门口,她倏忽转头,「啊,对了,既然都陪你上床了,那之前欠你的『债』,也可以一笔勾销了吧?」
靠!还有「夜渡资」的?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跟他扯上瓜葛有这么让她难以接受吗?
外头可是很多很多很多女人等着他要!混蛋!
「随便!」陆苏慕火大的不想与她对视。
「那先谢啦!」方惜容走进浴室,莲蓬头一开,泪水也跟着落下。
即使有水声的掩护,她仍捂着嘴,不想让哭声泄漏,以防她心中的真实情感被察觉。
他不想被当成欺负人的角色,所以愿意跟她交往看看?这句话才真的是欺负人好吗!
他以为他是谁,如此自以为是,妄自尊大!当女孩子都将心捧在手上,等候他挑选接收吗?
是!她很不幸的也成了恋恋注视他的其中一个,但这不表示她就得把尊严丢在地上任他践踏!
他要负那无聊的、自我感觉良好的责任,她就偏不如他愿!
别以为有钱人就什么都可以心想事成!
方惜容咬着牙,狠狠的哭了一场,冷水兜头淋下,她仰着脸,以免眼儿红肿,让他看出端倪来。
忽地,她想起一个症结点。
他们有没有避孕?
天!她竟然对此毫无印像!
快速将身子抆干走出,在外头生闷气的陆苏慕一见她无事样的经过他身边,连瞧都未瞧他一眼,火更大。
他抓住浴巾的一角,用力一抽,猝不及防的方惜容雪白身躯尽露,惊叫了声,慌慌抱胸蹲下。
她就算蜷蹲在地,他也知道她的身子曲线,晓得她的胸部小巧,腰儿细,臀上虽然可怜兮兮的没几两肉,倒是挺紧实的。
她的颈部线条十分优美,微弯着任他亲吻时,像一道用圆规画出的完美弧线。
他也知道她的脚踝细致,圈在虎口处,食指与拇指可轻易的绕起。
最令他销魂难忘的是被她紧紧包裹时的快感,是最温柔也是最强力的紧迫,光是回想,就让他的胯间紧绷。
他的酒量奇佳,就算看起来已是烂醉,也能保持一半的清醒,他唯一控制不住的是对她的渴望,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所以他任凭情感与慾望奔腾,彻底将她吃得干干净净。
但她却不是这么想!
这个醉到脑子一片空白的女人,任他予取予求,清醒之后却是翻脸不认人了!
他不由得怀疑,会不会这对她而言并非头一遭,她才能这么轻松的说出「一夜情」、「别放心上」、「当被狗咬了一口」的混帐话来!
Shit!真是越想越火大!
「又不是没看过,装什么矜持!」他忍不住冷言。
她抬头,气愤的瞪了他一眼。
他冷哼一声,走进浴室。
浴门一关上,方惜容立即捡起地上的衣物穿好,接着四处找寻保险套。
地上——没有!
垃圾桶——没有!
床上——没有!
床角周围——没有!
即使明白不可能,她还是找到外头的客厅去,一尘不染的环境,别说保险套了,连个纸屑也没瞧见。
完蛋,她彷佛全身力气被抽走般的软跌在地上。
她上次的MC是什么时候来的?
她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的MC来得一向不准时,经期从二十八到四十二天都有,就算记也是白记,这个月九号来,下个月可能要到十八号才会过来作客,所以她根本没这习惯。
现在只能跟她的幸运度来赌上一场了!
可千万别有孕啊,否则她就真的完蛋了!
浴室内的水声忽歇,她猛然惊跳起来。
她得在他出来之前离开,她一点都不想再跟他碰到面了!
抓起被丢在门口的包包,她像饱受惊吓的弱小动物,慌张的逃走了
◇ ◇ ◇
「惜容……惜容!」
正托着腮发呆的方惜容恍然回过神来,「什么事?」
总会计白了她一眼,「我叫你好几次了,你上班打什么瞌睡?」
「我没有!」她只是莫名走神。「我刚只是在想……想贸统那边的帐单要怎么写。」贸统是他们的下游厂商。
她就职的公司是五金零件贸易商,自国外接订单,再下给国内的工厂做。
「跟贸统合作又不是今天的事,有什么好想的?」总会计没好气的拿出一叠估价单,「把驰非的对帐单做好,今天下班前放到我桌上来。」
「好。」方惜容连忙接过。
才坐稳正要计算,桌上的静音模式手机桌面忽然闪烁起来。
陆苏慕?脑中第一个闪过的是这个名字。
她觉得自己实在可笑,明明两人都已经划清关系了,可是每当手机响起时,她第一个想到的来电者还是他。
暗瞟了总会计一眼,拉过手机一瞧,是朱卉熙。
她找她会有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