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二十楼，她刚才有听见总机小姐对那个大美人说，叫她直接上二十楼找游总经理，那就代表着游世勳的办公室在二十楼。

跟在大姊的身后，口罩遮去了她大半的脸孔，头也垂得低低的。

「你等一下！」是刚才叫警卫撵她出去的那位总机小姐，「我好像没看过你。」

吴芊聿抬起头，用食指指着自己，然后用力的点头，最后望向带她进公司的大姊。

「是啊，柳小姐，她是今天刚来的阿兰。今天跟我一起排班的阿花重感冒没来，公司临时派了她来代替阿花，可是她也有一点感冒，所以我就叫她把口罩戴着，免得让病毒四处散播，还是我叫她把口罩拿下来让你们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总机小姐挥挥手，「你带她上去就行了。」

走进了电梯，吴芊聿总算松了口气。「大姊，我扫二十楼。」

「好哇，你记得扫完之后到十九楼来找我。还有啊，厕所里头有张清洁排班表，记得每一项都要检查，做完之后全都打勾，没打勾可是会被骂的。」大姊叮咛着。

「我懂、我懂。」其实她什么都不懂，她懂的只有要把游世勳做成香肠与贡丸汤而已。

十九楼一到，大姊走出电梯，吴芊聿则继续搭到二十楼。

她贼眼看着二十楼这整层楼，有会议室、洗手间，还有秘书小姐的办公桌，其中最大的一间办公室上头挂着「总经理室」的牌子。

嘿，让我找到你了吧！

吴芊聿走到总经理室前，就想打开门，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

「你在那里做什么！」

对方声音之大，让她吓得扫把、拖把全都掉在地上，「我……我是来扫地的。」她缓缓的转过身，发现是个又矮又肥又秃头的男人。

「你那边扫完，去十八楼人事经理的办公室清一下！」对方命令着。

「是、是，我知道。」嗟，鬼才帮你清十八楼咧！自己不会清啊？吴芊聿在心里头不悦的吠着对方，手指敲了敲办公室。

「进来。」

咦，真的耶！是「他」的声音耶！她死都不会认错的声音。

吴芊聿深吸了口气，心中的怒火开始狂烧，打算等一下要像火山爆发一样将游世勳烧成黑炭。

她头上绑着头巾，脸上戴着口罩，身穿水蓝色的清洁服，手上还拿着清洁用具，相信他怎么看也绝对猜不出来。

她开门走入。

那是他吗？他与她印象中的差好多，虽然同样是蓄着及肩的长发，可是「黑龙」总是非常的随性放着，而这个人却是梳理得很整齐，还用黑色的缎带系好。

「黑龙」总是戴着黑色的墨镜，而这个人则戴着斯文的金边眼镜，修长的手指拿着钢笔写字，而「黑龙」则是只玩Wii。

差好多，真的差好多……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典型的人。

吴芊聿忍不住多看了坐在办公桌前的游世勳一眼，而她的视线令他抬起头来看着她。

「怎么了吗？」同样温和的嗓音。

「没、没油啦！」她故意用着台湾国语的腔调跟他说话，免得被他给认出来，「偶素今天来代班的阿兰啦，偶这就去做事了。」

她发现那位预约的林小姐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喝咖啡，好像在等他耶。

好哇，还说什么要她相信会一辈子爱她，根本就是唬烂的，两个奸夫淫妇！

「嗯。」

「喂，世勳，你公事办完了没？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林小姐放下咖啡娇嗔着。

吴芊聿拿着扫把假装忙碌地在扫地，打算看看两人要上演什么样的戏码。

「你昨天打电话来找我吃饭时，我就告诉你我没空了。」游世勳继续埋首於成堆的公事里，头抬也不抬地回着。

「哎呀，你怎么这么冷淡啊！我以为这么久不见你，你看到我会高兴一点。」

「你离开我就高兴了。」

好毒喔！根本就不像「黑龙」会说的话。原来他对不喜欢的女人都是这副德性啊，她原本还以为他对每个女人都像对她那么好耶。

嘿嘿，想起了「黑龙」对她的百般呵护、专宠，忍不住的她得意了起来，屁股也翘高了些。

「你应该知道伯父、伯母都属意我成为你的太太，我们家世相当。」对方又说道。

「我没否认，你的条件的确是一等一。」

嗟，你应该说我有梦中情人了啊，怎么讲那种引人遐想的话啊？吴芊聿听得很生气，将地上一小块的纸屑给扫起来。

「是啊，商业联姻不就是如此？没有爱情没关系，只要有雄厚的金钱背景做后盾就可以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林小姐的语气高傲。

她嘴上不承认自己喜欢游世勳，只说是他配得上她，可她看游世勳的眼神已几近痴迷的地步。

「你说的没错。」

还没错？错到底了好不好！白痴唷！吴芊聿在心里碎碎念着，她放下了扫把，拿起了水桶里的小抹布抆着柜子。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想的？」林小姐欣喜的扬起了嘴角。

「我承认你说的都对。如果我生长在这种富裕的家庭是我不能选择的，我没有一个快乐的童年、没有知己玩伴，我的时间全都用来培养我成为一个有用的人，那么在这么多事情我都不能选择的情况下，我只卑微的要求一件事。」

他抬起头，认真的看着林小姐，「我的感情我要自己做主，我不要受控於任何人！」

好感动！游世勳的一席话让吴芊聿听得乱感动一把的。

如果他是在对她说，那她还真会觉得有点恶心，可现在他是对别人说的，她听了还真有一点心酸、心疼，稍微感受到他二世子的压力与无奈。

「游世勳，你什么意思！」游世勳的话让林小姐气得摔着咖啡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

「当然配得上，只可惜我的另一半我要自己选。」

「游世勳你疯了是不是啊！？」她歇斯底里的大喊着，「你还在喜欢那个家道中落的小姐啊？你明明知道她跟你一点都不配！我有听说了，你知道她父母亲急着想把她嫁出去，所以要人送你的资料给她，可是都被她给退了！她什么身分啊？也不想想你要她是她的福气，竟然还敢退件，这种女人真的不适合你！」

「这些我都知道，这也是我的私事，林小姐你别管这么多。」他的声音冷硬了许多。

咦？奇怪，林小姐说游世勳有喜欢的人了耶，不过她说的那些事好像很耳熟耶，好像是在说谁啊。

「游世勳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小姐，不好意素，偶整理一下桌子好吗？」吴芊聿移到了桌旁清理着打翻的咖啡。

「好臭，你走开啦。」林小姐嫌恶的往一旁移了下。

什么好臭啊？这衣服是新的耶！她才刚穿不久又没有流汗就骂人家臭，你才臭咧，香水喷得那么重，简直就跟杀虫剂没两样啦！她在心里头想着。

「林小姐，如果你想说的都说完了，那你就可以走了。」他下逐客令。

「游世勳——」林小姐从沙发起身，气得跺脚，一转身，正好与提着水桶绕路过来的吴芊聿撞个正着。

吴芊聿水桶里头的水洒了林小姐一身湿。

「小姐，偶对不起你啦，不然偶帮你抆一抆，好不好啊！」她拿着抹布就往林小姐的身上抆去，借机报仇。

「哎呀，你走啦！」她推了吴芊聿一把，娇小的吴芊聿就这么跌坐在地上。

「好痛喔，我的屁股。」她喃喃的说着，一边揉着屁股一边站起来，而那位林小姐早已气愤地甩门离去。

「很痛吗？」充满戏谑的声音传来。

「废话，当然很痛啊，不然你不会被她推推看啊！」吴芊聿气道，完全忘了要掩饰。

游世勳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吴芊聿的身旁，「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他的话才落，手就朝吴芊聿的屁股揉了下去。

「妈啊，你是色魔还是性骚扰啊？大老板就可以欺负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吴芊聿拍开了游世勳的手。

「芊聿。」他的手圈住了吴芊聿的腰，近乎迷醉的唤着她。

「什么事？啊，什么、什么，你在叫谁啊？我不是什么芊聿啦，我叫阿兰啦。」她忽然想起自己扮演的身分。

「不然你把头巾和口罩拿下来，或者你要我帮你拿？」他扯下了她的头巾，那头招牌卷毛重现江湖，口罩也很轻易地被他给拿了下来。

「喝，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拍着他的手。

「我真的好想你。」他亲吻她的脸颊。

「你怎么知道是我？」她的伪装就这么逊是吗？得回家好好检讨一下。

「你一走进来我就知道是你了。你去找他们的事我都知道了，他们都打电话给我了。我当时还想着要不要提点你一下，还好你的速度超乎我的预期，如果再慢个一个月，我可能就等不及去找你了。」

「什么？你在等我来找你？是你做错事的耶！」吴芊聿动手捏着他的俊颜。

「我为了我绑架、欺骗你的事道歉，可说到底错的人是你。」

他对林小姐说的那一席话，其实是说给吴芊聿听的。

「哪有？我错在哪里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错。

「我爱你很久了，你却找不同的借口拒绝我，逼不得已我只能用这招。」

「爱我？」这一个月来以泪洗面的痛苦日子全都消失了，「爱我多久了？」

「这是我要给你的礼物。」他从抽屉里头拿出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我在想，如果你真的那么冲钝，下个月我就强迫你父亲把你嫁给我。」

「好过分喔，你怎么这么坏啊！」她拍着游世勳的肩。

「愿不愿意嫁给我，陪我一起过生活？」他很简单的求婚，没有鲜花，只有钻戒和那颗爱了她许久的心。

「愿意啊！」吴芊聿甜甜地笑着，什么「淑女复仇记」全都忘了，香肠和贡丸汤也被她丢到了一旁。

「我以前喜欢的男生不是拒绝我，就是最后都和我分手了。」

「那很好啊，这样我才有机会跟你牵手。」

吴芊聿打开了小盒子，游世勳将里头装的大钻戒拿起，戴在她的手上。

「我一直以为我的男人运很差、很背。」

「不，那是因为老天认为他们不适合你，所以没把你们的红线绑在一起。」

「好好笑喔，你一个大男人竟然会相信月下老人红线的事。」她取笑着。

「传说很美，不要去破坏它更美，就像月亮上住着嫦娥、白兔还有吴刚，如果阿姆斯壮没登陆月球，也许现在还有很多人以为那是真的。」

「也是啦。」

「你还记得你以前曾经拒绝过我吗？你告诉我你喜欢长相爱国的老实男的事吗？」游世勳问着吴芊聿，搂着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忘了。」

她还是想不起来，难度果然太高了。

「没关系，只要你想起我，我就会告诉你一件事。」他亲吻了她的红唇，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移着。

「停！什么事、什么事？有关於什么的？可不可以先透露一点啊？」她好奇心仍旧旺盛。

「那就是你的男人运为什么这么差的事。」泄露得够多了吧？其实就是他从中作梗，她才会这么背。

「告诉我、告诉我。」她装可爱撒娇着。

「你想到了我再告诉你。」他的手解开了她身上水蓝色的工作服。

「喂，在这里不好吧？」等一下被人看到，那还得了？游世勳不要做人，她还要耶。

「里面有休息室。」游世勳指着办公室角落的那扇门，「对了，还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他好像还有很多事是她不知道、不了解的耶，不过日后相处久了，不熟也都会熟透了吧！

「那天在百货公司遇到的那个人真的是我妈。」

「啊？」那她还跟他说他们一点都不像，真丢脸啊！吴芊聿不好意思的吐吐小舌头。

「你不用太在意，因为我本来就跟她长得不像，我像我父亲，呵呵呵……」

游世勳抱着芊聿走入了休息室，随手把芊聿的衣服给扯掉。

「喂、喂，你小心一点好不好！」芊聿睨了世勳一眼，「这工作服是大姊的耶，弄破可是得赔钱的。」

游世勳挑挑眉，不太介意吴芊聿的话，只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不是吗？

他看着害羞坐在床上的她，「有没有想我？」

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褪去，坐在她的身旁。

他搂着她，手则是不安分地将她浑圆的胸脯由桃红色的蕾丝胸罩里头拨了出来。大片的酥胸露在内衣外头，粉红色的小乳蕾因为他的拨弄、刺激，兴奋地凸起。

吴芊聿涨红了脸，偏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