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身上,他能隐隐感受到危险的气机。
面容五官还是她,却给人高华不可攀附之感,无暇震撼之美。
姿态带着睥睨的光采,这只是偶尔几个瞬间,在她言语,望着他时,又还是原来那个她,娇憨动人。
经她解释,他明白这大概是体质大成,尚不能很好地掌控,所以偶泄威仪之故。
“你在茧内时,天外有瞳施雷电神通欲除你,你可知其来历”思及那日情景,鸷初尤是心悸,任他如何自傲,却也知自己之力远不敌那巨瞳,若巨瞳再现,没金茧护身,他护不住她。
眼底渐渐泛起猩红。
稚涼涼留意到他如此模样,也顾不得乍听见此时的错愕。她轻轻牵住鸷初垂在身侧的紧握的手,直起身曲膝下榻,正视着他,软声问“你怎么了”
如春风吹进山涧,燥意退去。鸷初微怔,欲要反握住她,却被稚涼涼早一步放开。
他眸子幽黑,已不见半点猩红,然稚涼涼觉得,那深藏其间的动荡,反而比刚刚更危险。
她背手不敢看,盯着脚尖,有些慌乱,比慌乱更多的是,满满的期待,她也说不清在期待什么,但她知晓,从今日起,她大概和鸷初有了瓜葛,她不想也不能撇清的瓜葛。
方才她一时不察上了手,正是羞,不欲鸷初先开口,所以急急道“我在茧中也看不见外面,也不知你说的眼瞳是什么,不过既然它之前没有杀死我,那之后也无惧。”
说着稚涼涼抬起手,眼中神光闪动,示意鸷初仔细看。
九脉热意涌动,那素白如雪的手腕之上,金光渐现,一个个金从指尖没入衣袖,布满可见之处,便连面上都有金色若隐若现。
“有它在,没人能伤了我。”稚涼涼欣喜道,语气颇为自得。
鸷初不置可否。
瞧她翘尾巴的模样轻笑出声,就着她伸出的皓腕握住,附于她耳,叹道“既然卿卿并无性命之悠,那不如来说说我们的事”
“什什么事”稚涼涼嗫喏。仿若被羽毛从肩颈拂掠至脚趾,浑身微微颤栗。
然此番她没收回手。
“你的选择”鸷初薄唇微勾,目光灼灼地盯着,眼角透露出紧张。
稚涼涼面热着正欲应答,突然忆起被自己险些遗忘之事。倏而抬头,猛地抽回手。
鸷初心里咯噔一声。
明明。
明明见她态度软化,却怎又如此反复
稚涼涼秋水眸微眯,盯着忐忑的鸷初半晌,方咬牙切齿道“之前我元神离体,在外院见到一男子,分明与之前蝰乌帐里欲杀我的是同一人他是何人”
她心知鸷初并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之人,他如今喜欢她,必定不会欲杀她,可若他之前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想杀她,那她也得好好算比帐
稚涼涼一顿疾言厉色,鸷初懵然,片刻后才反应她说的是元六。他智珠在握,此刻脑袋却像不会转一般。虽此事乃元六自作主张,可当时他命元六监视她,亦有若她有异,元六可取之性命的意思。
况且元六乃是他手下,是不争的事实。
值此重要时刻被其翻出元六之事,鸷初只欲一掌将元六拍回鸷地,做什么出来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