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总裁办公室内,秘书室的小枣正在抽泣,而一边的陆佐则是一脸无奈。和他们相比,身为总裁的人则没有平日的威风,根本是张苦瓜脸。
员工的花边新闻实在没什么好瞧的,可关键这位可是董事长托付他管教的少爷,本来之前因为陆佐的表现,他还被董事长夸奖,这才几天就捅出这么大祸事。
陆佐对公司的女职员从来都是没个正经,总裁早有耳闻。但现在女方抽泣着说孩子就是陆佐的,而他说不是,那能怎么办?
亲子监定现在没办法,把孩子打掉,女方就要谈条件,如果让她生下来,万一真的是陆佐的,娶这样的女人是不可能的,那又是更大的后患,谁能冒这个险让她生下来。
身为总裁,这个主他作不了啊,这种家事怎么也轮到他来管了?可全公司都在看着呢,他又不能装瞎,这下是真被这位二少爷害死了。
总裁都在唉声叹气,陆佐也大概猜到了女方在想什么,感慨着小枣平时是那么温顺、可爱的小姐,没想到是个大胆又难搞的。
也怪他平时总被人落下话柄,作风不像什么正派人,这种情况大家普遍同情弱势那边,他可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怎么办呢?都已经跟白采妮保证过这是子虚乌有的事,这下她会不会也认为他在骗人,逃脱责任,是不是也认为他是个烂人呢?
毕竟他们的相遇就是最糟的开始,在她面前,他还有什么人格保证?
真是的,好不容易她开始对他笑,跟他说起些生活中的琐事,真不想再被她讨厌一次,不想被她用冰冷的眼光无视。
要不要跟小枣商量下,对别人也就算了,只有对白采妮说下实情?如果那样的话,他就当这个冤大头,答应给她那笔分手费。
不行不行,他怎么又开始想用这个自我牺牲的方式来平衡局面?这样的话,即使白采妮相信了他,也一样会瞧不起他的。
“哎,我大概是长着一张很好操纵的脸吧。”他叹气。
敲门声响了几声,总裁厌烦地刚要让对方等会再来,白采妮就擅自进来了。
看到来人是她,所有人都呆住了,毕竟一个小小的课长直接找来总裁办公室,那是很不寻常的,白采妮这个人又是出名的恪守职责,绝不做越级的事的那种人。
只有陆佐跟其它人呆住的原因不同,看到她的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采妮偏是看都不看他一眼,迳直来到办公桌前,对着总裁连个开场白都没有,很直接了当地宣布道:“员工旅行那晚和陆主任在一起的人是我,我希望为了公司总裁能够作出正确的判断,尽早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
这下总裁不只眼神呆滞,嘴还不争气地张开了,另一个惊讶的涨大了嘴的人是小枣。
“不、不是。”陆佐差点咬到舌头,但现在不是被白采妮牵着鼻子走的时候,即使被小枣冤枉,他都没有这样激动地反驳过,“不是的,这怎么可能呢?白课长肯定是在开玩笑。”
“你闭嘴。”白采妮终於抽空转头,瞪了他一眼。
於是陆佐很没骨气地闭嘴了。其它人将他这没骨气的行为看在眼里,觉得这辈子值了。
“事情就是这样,陆主任出於对小枣的个人名誉考虑,并没当着其它职员的面和她撇清关系,但这种事情太扯了。从陆主任进公司的第一天起,他就住在我家,我不认为他能有什么时间去和女人幽会。”白采妮又十分平常地抛出另一颗炸弹。
陆佐急着想说什么,这个白采妮是不是被下蛊了啊,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来的吗?
她不是最喜欢工作的吗?为了不被人质疑她工作能力的水准,这些花边事情她都是敬而远之,绝不沾上半点。
现在这是怎样,他没说,她倒是先自曝了,还用那种容易被人误会的说法,不怕别人胡乱猜疑她吗?这对她来说,无疑是在往她自己最圣洁的领域泼脏水。
“同、同居?”半天,总裁咽了口口水,现在是什么情况?谁来告诉他。
“就是那样,所以我认为陆主任被叫来这里,实在是没有任何必要,如果总裁有任何想要知道的事,应该直接去问小枣就好了,她现在大概有很多话要讲吧。”白采妮并没去看那边面如死灰的小枣。
“你来解救我,我自然是很开心的啦。”陆佐难看地笑了下,凑到白采妮身边,好声相劝,“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跟总裁把话说清楚些才对,毕竟为了些八卦把自己搭进去太不值了。”
“八卦?你们传的是八卦,我说的是事实。不然藏在我碗柜里那些换季的衣服是谁的?”
“欸,被你发现了?那不是你说地方小,让我不要再增加东西了……”
“你是笨蛋吗?我偶尔也是会开碗柜的。”
那还真是他的家政工作做的有疏忽啊,竟然还要劳烦她自己开碗柜。陆佐正在反省时,他的手已被她拉了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解释清楚了,陆主任的工作也很忙,我们就先走了。”白采妮对总裁说完,在对方还没来及回应前,拉着陆佐离开了。
什么清楚了,哪里清楚了?总裁看着被留在这里的小枣,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陆佐发现白采妮带着他走,并不是如她所说要回去工作,而是要带着他离开公司。
在走到公司一楼大厅,眼前就是出口的感应门了,陆佐左右思量,还是开口问她,“那个,我们这是要去哪,不是说还有很多事要做吗?”
白采妮头都没回,还是那种听到什么白痴话一样,冷淡回道:“平时都在摸鱼的人,这会装什么勤奋?”
陆佐道:“我说的不是自己,你就这么走了好吗,要不要稍微交代一下?”
“都已经跷班的人,还要交代什么,交代了不就走不了了吗?你操心的事还真奇怪。”她语气平淡,顿了下仍是那样波澜不惊地说:“闭嘴吧,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现在哪还顾得上那些。”
竟然还有让她顾不上工作的事吗?陆佐真的要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白采妮的替身了。
仔细看看,她和平常确实是有些不一样的。怎么说呢,耳根更红了点,而正拉着他的,一直都很冰凉的手,这会却是暖的。
陆佐的心因这后知后觉而剧烈地狂震了下,像是有什么重物掉了下去。啊啊,的确是顾不上其它了,虽然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白采妮做出的举动,却是惊人之举呢,无论是在旁人看来,还是从她自己的角度来说都是如此。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必然是一直保持冷静的呢?冲动这种事,在谁身上都可能发生的事啊。即使是她,也是有因一时冲动而无措地想要逃避的时候,为了他吗?
不自觉间,陆佐把握住他的那只拉手反握住,反而在她前面跑了起来。
他这是干什么啊?白采妮被他拉着不得不小跑起来。一会漫不经心的,一会又像是在躲什么仇家,真是搞不懂他。
到家后,白采妮那转瞬即逝的紧张就像假的一样消失无踪,她和平时一样先去换了农服,又去洗了个澡,一点想要与陆佐交流的苗头都没有。
等她洗好出来,看到桌上放着两杯茶和一些点心,还有乖巧如狗,等在那里的陆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