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真是个优秀的小弟!”
李狗蛋听了老大的夸奖,嘴角一勾,忍不住笑了。
老大夸人的方式没怎么变嘛。
简单直白,他喜欢。
黄秃子淋得全身都湿透了,山路湿了真不好走,一脚的泥。
待他提着一筐草药,回到屋子却发现,小木屋里没有人。
狗蛋哥和老大去哪了?
他拣起桌子上的小纸条,是李狗蛋的字迹。
“这种天,还要带老大下山去集市玩……哼,活该淋死你。”
黄秃子把纸条揉成团,随手扔出屋外。
右神医解开蓑衣,不咸不淡地瞥一眼黄秃子。
“下次不要乱扔东西,否则,你就负责打扫屋里屋外。”
“是是是,我下次不敢了,舅公。”
黄秃子积极认错。
消极改正。
右神医懒得训话,反正小辈不听话的时候,抖点药粉就乖了。
大雨来的快,不到半个时辰,已经滴滴答答地快要停雨了。
李狗蛋跟旁边的商贩买了两把油纸伞,一把递给驸马爷,自己撑开另一把。
“老大,雨快停了,咱们走吧。”
“好。”
驸马爷也撑伞,兴致勃勃地逛起集市来。
“舅公,我问您个事啊。”
黄秃子搬着小板凳坐到右神医旁边,脸上挂着笑。
右神医没理他,继续挑选药草,把坏掉的、不能用的部分剔除掉。
黄秃子继续说道:“舅公,您看老大也喝了好几天药了,怎么病情好像没有半点起色……”
右神医终於肯给他一个眼神了。
“你小子是在怀疑老夫的医术?”
“舅公,我岂敢怀疑您呐!”黄秃子连连摆手,他清楚舅公的性子,说了能治就一定能治,绝不会骗人的。不过……
“我看老大这些天还是老样子,有些心急了。”
右神医不紧不慢地择药草,“等吧,他的病只能慢慢调理。快则半年,慢的话,一年都有可能的。”
“那岂不是真要等上个一年半载啊。”
黄秃子有些泄气。
右神医嫌弃地敲了一下黄秃子的头,“你小子,给我走远点。不帮忙处理草药,还叨叨个不停,简直比老夫更像个老头子。”
黄秃子嬉皮笑脸地挪凳子,坐得离右神医更近了。
“舅公教训的是,我这就来帮忙。”
“哼。”
右神医继续忙活了,“你那老大,有的治就不错了。吃上一年半载的药便可痊癒,已经算他走运了。”
“舅公您说的对,我呀,就是性子太急了。”
黄秃子静下心,老老实实给右神医帮忙。
傍晚,天色仍然是阴沉沉的,李狗蛋和驸马爷各捧着一块石头回来了。
黄秃子指着李狗蛋的那块石头,嘲笑道:“狗蛋哥,敢情你带老大逛了一天集市,就买了块石头回来?”
石头买回来能干啥呢,占地方。
李狗蛋木着脸,说道:“老大要买,他说石头里面藏有美玉。”
“这……”
黄秃子看着老大手里那块长满青苔的丑石头,心里肯定是不相信石里有玉的。
但是,明确说出来吧,他怕老大会哭出声。
遂闭上了嘴。
驸马爷美滋滋地把丑石头搁在屋外头,“狗蛋,你挑的石头可能没有玉,但我的石头一定有玉哦。”
老大这话,别提李狗蛋了,连黄秃子都不信。
哪能随便买块石头回来,解出来就有玉的?
那也不用辛苦赚钱了,有这种本领,捡石头得了。
卖石头的还算有点良心,便宜卖了套解石工具给驸马爷,让他得以自己动手,享受解石的乐趣。
等驸马爷背对着他们,开始对丑石头敲敲凿凿了。李狗蛋拿着一张干净的帕子,准备给驸马爷抆眼泪摁鼻涕。黄秃子则把糖罐子捧在手心,等驸马爷哭了喂他吃点糖。
至於驸马爷会不会解出玉来……不存在的。
“咦,是一块红玉呀,很漂亮。”
驸马爷小心翼翼地捧起石头,弯着眼睛笑了。
石头真的藏了玉啊?
黄秃子与李狗蛋都很惊讶,跑上去围观了。
果真,那石头的切面,露出了一片色泽明丽通透的红。
这是一块血翡啊!
“老大,你是怎么知道石头里面有没有玉的?能不能教我一两招?”
黄秃子飞快地蹲下身,动作熟练地抱紧老大的大腿。
驸马爷骄傲地抬起小下巴,“直觉,男人的直觉。”
“老大,你该不会是在敷衍我吧?我怎么没有这种直觉?”同样是男人,凭什么他没有啊!
驸马爷认真地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你尚未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