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於,任何会开场所,她都似乎避免跟他一起出现。
哼,她嫌弃,他还不希罕呢!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她跟别的男人一起出现的时候,心里头那股又酸又痛又想要杀人的情绪,就像是泛滥的江海不断翻滚着,扰得他始终无法平静。
也因为这样翻腾的情绪,让他根本就没把出现在家里的王艳丽看在眼里,更没注意她在自己身边做什么,只是一个人低头喝着闷酒,等着那个不安於室、水性杨花、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回家。
他则在脑海里不断想着一招又一招怎样惩罚她的招数,随着等待的时间越久,他脑海里的招数越是狠毒残忍。
最后,居然失手伤了她。
直直瞪着她额头上红红的伤口,他才明白自己惨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是最近只要有空闲的时候,脑海里面就会不自觉地想着寄小柳。
开心的寄小柳。
哭泣的寄小柳。
生气的寄小柳。
害羞的寄小柳。
床上的寄小柳。
呻吟的寄小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还有那两个甜蜜得可以醉死人的小酒窝,他竞然全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自己懂事以来,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让他记得这样清楚的,更加没有人有那个能时可以让他吃醋。
可是,昨天晚上的她就办到了。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以为自己对她是很正常的占有欲,男人就算不爱,可是对於自己的东西或是女人,都会有种天生的占有欲,不喜欢也不允许有其他的男人来窥觊。
以前也不是没有跟别的男人看上同一个女人,可是他都没有这样志在必得、绝对不肯罢手的强烈念头。
为什么遇到她,就那样的不一样?那样的特别?
她又不是长得倾国倾城,还是国色天香,好吧,顶多就是满耐看的,然后看久了会觉得有点可爱,可爱得有时候会令人想要伸手抱抱,就这样而已,也不是什么天仙美女啊?
可是,他紧紧手,将怀里的女人搂得更紧一点,这样感觉自己的心才会平静安宁点。
静静地看着她无邪的睡脸,终於还是叹了口气,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温柔的吻。
好吧,他喜欢这个女人,喜欢上了他的小通房了。
喜欢就喜欢,他也不想要挣扎了,毕竞少爷喜欢上自己的丫鬟,这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吗?他决定顺其自然。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决定顺其自然,可是她却压根不想要继续自然下去。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不然她没有被虐待死,也会被活生生地做到死。
更何况,做下这一切罪孽的人又不是她,凭什么要她来承受这一切?
要知道她当初也是受到月老爷爷的赞赏,认定她是个优秀勤劳又心地善良的好女孩,所以才会把那样宝贵的大奖机会赏给她。
虽然这个大奖……有点问题,可是不能抹灭她优良的本性。
虽然自己认为自己很善良,可是也不是圣母,无法做到逆来顺受的地步,那就不是善良了,而是懦弱了。
之前是因为才刚到这里,什么都不清楚,所以才会忍气吞声,不然那个大少爷、公子哥的坏脾气,谁受得了啊?
就算他长得再怎样的美色诱人,再怎样对她的胃口,她都不要再忍受下去了。
从小到大,在十岁经历了母亲被酒醉驾车的有钱人撞死之后,伤心欲绝的父亲也跟着母亲去了,留下她一个人孤单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虽然身边有亲人会照顾,可是毕竞人家也是有家庭亲人要照顾,又怎么顾得了她?
还好还有父母努才赚钱遗留下来的家可以遮风档雨,不至於让她流离失所。
而那位撞人的有钱人家则硬是拖了好久才肯付赔偿金,但是对寄小柳来说,多少钱都换不回自己最爱的爸妈。
所以她将这笔庞大的赔偿金,以父母的名义捐赠出去做善事。
本来她也很高兴可以离开,到一个全新的、不同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想要的是一个可以保护她,照顾她,陪她过一辈子的人,所以才会许下那样的愿望。
可是很显然地,这个坏脾气的贵公子不是跟她过一辈子的人。
甚至於她有种感觉,要是真的跟他过一辈子,那她不死也就是奇迹了。
再说,她江子月来到这里当他的贴身丫鬟就算了,不但伺候吃喝拉撒,连陪睡都没放过。
其实她很想要跟他说,何必这样倔性子,在这个古代,成亲都是奉父母之命,结婚前对方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人家还不是过了一辈子?
他长成那样,要找到比他美的还真是不容易,相信疼他的老国公也知道,所以不会委屈他的。
答应了,他就不用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也不用老是嫌弃她一个人伺候不好。
他苦,她更苦好不好?
白天都累死了,晚上还要被他这样折腾。
她虽然名义上是他的通房丫鬟,其实寄小柳更觉得自己是全能型万用丫鬟。
可是没有人天生就想当奴才的,至少她受了二十多年的国民教育都告诉她,自由民主的空气有多么的美好,人权是需要被挥卫的。
她的人生要自己掌控,不要再被这个坏脾气的公子爷操控!
看了看手中歪七扭八的信,里面的内容可是她的一片苦心啊!
想想她还真是善良,怕自己逃跑之后,这个顽固倔强的大少爷会饿死、脏死、寂寞死,所以替他修书一封寄回去京城。
相信她内容里面感情丰富、文情并茂的亲情呼唤,可以让老国会派人来接柴子骞回家。
嗯,事到如今,她只有先保全自己,才有能才帮助别人。
也许,等她找到地方稳定下来,再偷偷打听看看后续结果是怎样。
万一信没到或是老国公还气着,那她……顶多就拿点钱救济一下柴子骞好了。
唉,虽然说自己不圣母,可是到底他还是自己的男人,总是有点奇怪的眷恋在。
就这样,她边叹气自己怎么会这样矛盾—明明自己不是双子座的啊—边偷偷趁着黑夜,沿着无人的小路往后山的方向爬。
终於到了她之前上山采蘑菇时发现的小小密道,通过了密道,来到了山的另一边,一个宁静淳朴的小镇,而密道旁边有一间废弃的小木屋。
她就这样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