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白烟的眼神立即满染不安,娇媚的脸上也没了笑意,跳下车唤了一声。潜伏在暗处的护卫转眼落了九人,她神色凌厉,声音如将军下令:「城主有难,老七老八你们护送东西回城,其余的人跟我去方城。」

话落,一群人转眼就消失在平地上。

等老七老八想去问手无缚鸡之力的宋神医准备往哪边去时,却发现车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两人面面相觑,他什么时候走的?往哪儿走的?

谁也没看见,谁也不知道。

离方城比较近的墨城人已经到了山谷,由谢渊领了进来,免得和守在谷外的雨楼人打起来。

这儿是他养老的地方,他可不希望被弄得腥风血雨的。

他正往回走,就见喜喜拎了一坛子酒和食盒过来,快到近处,才停了下来,展颜:「谢大哥。」

谢渊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找你弟弟聊天。」

谢渊笑道:「你不怕他找你麻烦?」

喜喜两眼一弯:「所以我才特地在这个时辰出来呀。」

谢渊立即恍然,原来她是要找自己做护卫,说道:「走吧。」

喜喜跟在谢渊一旁,一起出谷。才到山谷出口,喜喜就道:「这四周果然埋伏了很多人。」

谢渊惊讶地道:「你能感觉得出来?」按理说不可能,毕竟他们藏得很好,而且她也不会武功,听力自然比不上习武的人。

「不是,只是你弟弟就在不远处坐着,我们出来的动静这么大,他却半点反应都没,看也不看一眼。说明如果真有人要逃,自然会有人帮他拿下,可眼前就他一人,所以那些人定是在暗处藏着。」

她虽然不会武功,但这份聪慧可以弥补,这份胆识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谢渊跟她相处得越久,就越明白为什么墨白那冰川会被她给融成了暖流。

人快走到旁边,宇文弈才从高处低头看去,见是他们,嗤之以鼻,不屑问话。

喜喜举了举酒菜,笑道:「宇文公子,我跟你打听件事。」

「我不听,你可以滚了。」

喜喜笑脸一僵,这混蛋……要不是为了墨白,她早脱鞋扔他了。她咳了一声当作没听见,眼一转,说道:「噢……我只是好奇罢了。我跟包菜姑娘也算是朋友,但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你这个人,现在你一脸情痴地跑过来,我总觉得你认错人了。」

宇文弈当即跳了起来,这一动怒心口就犯疼,咳了几声才缓过来,一脸难以置信道:「她从没有提起过我?」

见他一脸难过喜喜就开心了,面上却是遗憾:「可不是。」

宇文弈又瘫坐下来,许久才道:「她没良心。」他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上面蜿蜒的伤痕好像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出来,「我路过山道,碰见受伤倒地的她,救了她,没想到她醒来后给了我一刀,差点没把我的手砍下来。我记恨她,心想着要是我真残废了,就把她留下来为奴为婢一辈子。没想到她很愧疚,主动留下来。」

「噢……你对她日久生情了?」

「是。」

他答得倒是爽快,不遮遮掩掩,喜喜总算是找到他一个优点了。

「后来我手好了,她也要走,我跟她说我喜欢她,她拒绝了。」说到这里,他面色煞白,手有些颤抖,「我不想让她走,她说她一定得回去,因为墨城有她要守护一世的人。」

喜喜问道:「墨白?」

宇文弈将牙齿咬得咯咯响:「对,就是他。」

喜喜默默心疼了下无辜躺枪的墨白,问道:「后来呢?」

「我还是不让她走,要去找墨白决一死战。她就对我说了那句话。」

喜喜问:「哪句话?」

宇文弈几乎把牙磨碎:「他死我死,我死也要护他不死。我生是墨家人,死是墨家鬼。」

喜喜又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据她所知,白烟这几个月可没有外出,宇文弈那么恨墨白,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手吧。

「五年前。」

喜喜一顿,连谢渊也感觉意外了:「五年前?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找墨白?」

宇文弈终於是将视线定在喜喜身上:「因为她。」

喜喜莫名:「我怎么也躺枪了?」

「因为墨白要娶你!」宇文弈一激动,又咳咳咳起来,好一会儿才喘顺了气,「白烟有喜欢的人,我尊重她,不拦着她。可是我前两个月突然听见墨白有未婚妻了,可未婚妻却不是白烟。她那么喜欢墨白,可他竟然娶别的女人,那白烟得有多难过。」

喜喜心口有点难受:「所以你就千里迢迢跑到大央,不惜重金聘请高手来杀你所认为的负心汉?」

宇文弈下巴微扬,更显得高高在上:「是。」

喜喜觉得墨白头顶在飘着鹅毛大雪,六月飞霜啊这是!他嘴里的包菜姑娘完全就是另一个版本的弱质女流话本女主,哪里是她认识的那个大大咧咧总喜欢说把人做成手撕包菜的姑娘,墨白说得没错,这宇文弈,就该拿去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