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益阳望向韩父韩母:「爸,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自己处理,结婚这事我不急,你们不用替我瞎操心。」
哪有父母不急儿女的大事,韩父的火气立马上来了,由於现在是一家人吃早饭的时间,他不能乱发脾气吓坏他的牛皮糖,但是不说他几句实在难消心头之火。
「对,是我和你妈瞎操心,你还年轻不急,你还年轻……年轻……」韩父最后「年轻」两个字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导致神经脆弱的糖糖有点吓住了,连忙开口:「爷爷不要骂伯伯了,大不了糖糖长大以后嫁给伯伯就是了。」
韩峥和妻子周商商对视了一眼,开口:「糖糖不能嫁给伯伯……」
糖糖抱歉地看向韩益阳:「大伯,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韩益阳扯出一个笑,俊朗的一张脸柔和了不少:「没关系。」
结婚生子,繁衍子嗣,匪兮今夕,恒古如此,如果逃离了自然规律,这事叫不正常。
饭后韩老太太上楼敲了大儿子的房间,韩益阳正在换衣服,褪去一身军装,简单的男士衬衫和长裤衬得身形如同白杨树般英挺。
韩老太太看韩益阳目光充满了惋惜和不解。
「妈,你怎么进来也不说声。」韩益阳微整了下领子,开口,「我晚上不回来吃了,有朋友结婚,我要出一趟。」
「哪个朋友啊,妈妈怎么没有听说过。」韩老太太关心问。
「您不认识,是我高中一个同学。」韩益阳解释说。
韩老太太猛地抬头:「你居然还有同学没有……结婚……」
韩益阳:「他结过婚了,四年前的妻子生病去世……」
韩老太太越发难受了:「你同学都二婚了,你还没有着落……」
韩益阳:「……」
韩益阳高中之前跟其他人的路线都一样,小学初中高中,一样的学习任务一样的升学压力,好家底没有给他任何年少时期狂妄的资格,反而要求他比任何人做得更好,直到高中之后上了军校,之后军校硕士毕业后表现优异直接成了侦察连连长,一路军功,一路高升,同时也一路光棍。
或许……真的只有在那年,开了那么一朵小桃花,桃花虽小,但是红艳艳的,鲜活了韩益阳半个青春,至於还有半个青春去哪儿了,韩益阳不知道。
青春这个词往往「遗憾」、「追忆」、「失去」等词挂钩,但是一个过於优秀的人,他的青春失去了「遗憾」,就没有「失去」,也就不需要「追忆」了。
韩益阳晚上参加的婚礼是好朋友赵泞,不比弟弟韩峥,韩益阳朋友不多,但是每个朋友几乎都是深交。
新郎官赵泞,跟韩益阳一块儿考到军校,毕业后在军事研发中心做了一年,为了女朋友转业出来,当时家里找了关系弄到了公安系统,缉了两年毒,再一次行动中中了弹,在女朋友哭哭啼啼中下海经商。
有时候人生最重要的角色并不是能陪你最久的人,结婚不到两年,妻子癌症去世。
人面对命运很多时候都是非常被动的,被动选择,被动放弃,然后经过一系列的磨合,有些被动的事情会变成主动,有些可能还会一直被动下去,后者是相当不快乐的事情。
今天,赵泞再婚的对像是一个女明星。
命运的奇迹,一个方面就是把八辈子打不着的关系的人牵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