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姚遵来到沈裕书房中,显得战战兢兢。
虽然有些风言风语传开,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沈裕的病情和沈家的情况。
姚遵和沈予诺作为沈裕的左臂右膀,自然知道的要多一些。
沈裕翻看账本询问时,姚遵显得心不在焉,就怕表舅突然冒出一句有件大事要同你商量。
沈裕看出姚遵的异常,语重心长道“沈家将来就交托给你二人了。珠儿她只是个弱女子。长兄如父,日后我不在了咳咳。”
“伯父放心,予诺定不负所托,会好好照看二妹妹的。”沈予诺连忙表决心。
“表舅,我一直把表妹当做嫡出的亲妹妹一般。”姚遵也连忙表明心迹,顺便认了个“亲”妹妹。
沈裕点点头,最近他感觉自己身体更加不对劲,夜间经常咳嗽,整晚睡不好觉。
沈家最大的票号在京城,因此北面是他们的根基,之前沈裕身子健朗时,还想把分号开到南边去,在扬州、苏州的开起来。
但往南开拓的不算太顺利,倒是在两地开了几家票号,只是被当地的票号挤兑的厉害。
原本沈裕有心从这两人中选一个到南边去管事,但现在他身子不济,他知道自己一走,偌大的家产肯定有不少人觊觎。
豺狼虎豹环伺,所以这两个孩子,他都没派出去。
今日他就是想和他们商量,手下有没有得力的助手,先派一两个到扬州去管事,暂时不开新号,把原有的生意先稳住。
三人在书房商议许久,待二人出来时,已经是晌午时分,腹中空空。
沈予诺还有事要去办,姚遵只能心事重重的往沈金珠院子走去。
走到院门口,姚遵就闻到一股异香,这让饥肠辘辘的他更觉得腹中饥饿。
“表少爷来啦”门口守望的小丫鬟青梅欢快的朝内喊。
姚遵却是心头一紧,沈金珠身边的小丫鬟们,何时看见他如此喜庆过
姚遵迈着沉重的步伐跨入沈金珠的院子,这里花红柳绿,翠竹掩映,差不多是整个沈府环境最好的地方。
院中还有假山流水,廊下挂了不知名的鸟雀,有专人饲养。
木门缓缓推开,满脸笑意的沈金珠站在屋内,身后是一桌摆好的酒菜。
闻着虽香,姚遵却觉得这该不会是一场鸿门宴吧
“表妹”姚遵双手合拢朝沈金珠作揖。
沈金珠笑道“都这个时辰,表哥该饿了吧先进来用点饭菜再说。”
姚遵站在院中,并不敢进屋。
“我还有事,表妹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哥哥定然替你办妥。”
沈金珠眼珠一转,嗨呀,鱼儿不上钩
“这事三两句也说不清,表哥在书房说了那么久想必也渴了吧。不如喝碗汤”
喝汤姚遵一惊。
为什么表妹一定要他在这里喝点东西
对上沈金珠打量他的眼神,姚遵背后的汗缓缓流下来。若是表妹一定要嫁他,他有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
姚遵跟沈家本就是表了又表的远亲,他幼年丧父,留下孤儿寡妇,他母亲被迫无奈快要改嫁。
是沈裕接济他们母子,给他们置办田地屋宅,还带着他走南闯北的学做生意。
虽然没送他进私塾读书,但也教他待人接物,教给他不少做生意的本事。
可以说姚遵能有今日,一大半都是仰仗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