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妄想了,竟以爲这天下不如自己,竟以爲爲帝皇者,心中还能残存半分情意。
月夜。
一顶软轿蒙着灰扑扑的布帘,消无声息的停在凤翔宫大门外。
德言流着泪爲湛蓝梳了头,稍后安公公领人进来,宣读了废后的圣旨,从内室将皇后的金册取出拿走。
湛蓝站在洒满月色的窗边,安安静静,神色无动。
安公公最后一个迈出凤翔宫,临走低声问道:“娘娘可有话要奴才带给皇上的?”
湛蓝从月光里回首轻问:“能不能让我见他一面?”。
安公公的笑容里难掩一丝怜悯,轻声对她说:“娘娘,就别爲难奴才了罢。”
他不愿见她,最后一面也不见。
广袍宽袖里,窍手合在尚平坦的小腹之上,湛蓝默了许久,轻声道:“那便无事了,公公好走,再会无期了。”
安公公叹了口气,跪下对湛蓝行了个正经大礼,弯着身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