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热烈的反应让他的舌尖更是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她的敏感私密处,挑逗她的情慾感官知觉,一只手指更借着滑液探入她的花径之中,来回滑动、抽撤。
强烈欢愉使得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全身感官知觉只专注於那不断筑高、要求释放的情慾索求压力。
蓦地,压力猛然爆开,强烈高潮直袭而来,令她小腹痉挛抽搐,全身颤抖……
恒子野炽热的目光盯着她获得满足的脸庞,几乎忘了自身迫切需要解放的慾望……他怎么也看不腻她这个表情。
「子野……」眼前一片昏花,她努力喘息,在争取多一些空气之间,她的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身体往自己贴近,以行动表明要他进入她体内的迫切需求。
「就来了,宝贝……」他粗喘的嗓音带着一丝隐约笑意。
做好防护措施,他拨开她的双腿,男性硬挺尖端在变得湿滑肿胀的花瓣间戳刺、寻找……
「要我吗?」他粗哑的嗓音充满诱惑。
「是的……」双手揪住他结实的肌肉,她毫不掩饰需要地挺高臀部。
她那同时诉诸言词与肢体动作的表态大大满足了他,他开始摆动腰杆推进她的体内……
她主动挺起身躯迎接他,催促他加快速度。
身下娇躯的积极让才缓缓推入一半的他再也忍耐不住地一击而入,直达她的体内深处,感觉那柔嫩的内壁肌肉紧紧包覆着他的男性,令他一阵昏眩,销魂不已。
「子野……」她嘤吟唤着,感觉心跳愈来愈快,如万马奔腾,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动了起来,从初始有节奏的慢慢摆动抽送,再缓缓加快速度……之后,在某一个时间点,他突然失控地开始施压,大手抓高她的双腿架在自己肩上,强力摆动腰杆撞击她,每一回都比前一回强劲有力,一次比一次更加快速狂野、深入……
被他制造出来的情慾魔力包围操控,她呻吟着迎向他,一次又一次。
当再一次的欢愉高潮淹没她的感官知觉时,她的十指深深陷入他的肌肉里,感觉眼前一片眩黑,火焰般的热潮全然包覆了她……
然后,耳边传来男性解放的粗哑叫声,那种两人相融合的激昂狂喜,令她紧紧闭起的眼底涌上感动的湿意……
欢爱气味犹末散去,客房内已再次回归平静。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恒子野以为身旁的人已经睡着时,她突然翻身侧躺面向他。「心情不好?是今天的工作不如意吗?」她的小手轻搭在双眼盯着天花板的男人手臂上。
男性身躯几不可察地微震了下,恒子野倏地转过头,目光和蓝品蕙接触时,清楚看见她那闪着关怀的温暖眸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涌起敲打着他的心。
「为什么这么问?」他直视她的双眼。
「一种直觉吧!」蓝品蕙眨眨眼,没有逃避地回视他强烈到令人不自在的目光。「就是感觉你心情不好,有心事。」
方才两人的欢爱十分激烈,虽然他仍是不失温柔地并没有伤到她,可从他的肢体动作与全身散发出来的张力,她就是可以感觉出某种藏在他骨子里隐忍末发的激昂情绪,於是直觉上她就是知道他的心情不佳,她只是不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不高兴。
定定凝视她,恒子野沉默不语,心中真的惊讶她竟然可以看穿他锻炼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表相下的真实情绪,明明还在为稍早前发现她对他的「不良企图」生气着,可不知怎地,生气的情绪竟因她的关心询问而消失,而无论是真诚或是伪装,眼前这双充满情感的温暖眼眸仍是重重撼动了他的心。
他有多久不曾在一个女人脸上看见如此纯净真挚的眼神?
「你怎么了?」他一瞬也不瞬、直勾勾的目光,看得她全身泛起阵阵战栗,心中越发觉得他今天的情绪真的有些不对劲。
「今天恒灿文打电话来。」恒子野突然开口道。
心中一凛,蓝品蕙看着他蓦地转为无情无绪的眼。「他要什么?」她轻声问,希望自己说话的语调够稳定,没有显露心中的惊讶。
由於对他的感情渐深,相对地对他周边发生的事亦是关切,因此私下里她一直利用自己对网路的操控能力来了解他以及他的事业。
由查出的资料加上他偶尔透露的讯息,她非常清楚他和出生后便从未谋面的父亲关系有多么「冷淡」,更别提他利用公司大股东身份毫不留情地开除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当然更加造成两个虽有血缘关系却无亲情的男人之间的嫌隙与「仇恨」。
另外,凭她的「技术」,她亦查到了恒灿文担任造船公司会长时私下做出危害公司、图利自身的违法事实,也知道恒子野已公事公办地将恒灿文犯下罪行的罪证交给日本当局,而由此种种,恒子野对他父亲的观感已显露无遗,那么,今天恒灿文打电话来一定讨不到便宜,甚至可能还有不愉快的场面发生--这就是他心情恶劣的原因?
不过让她真正感到惊讶的是,一向不轻易显露真实情绪的他竟然愿意告诉她恒灿文来电的事!
「他希望能回到『东京国际造船公司』工作……」恒子野将今早与恒灿文的通话内容简单说了一下。「他八成认为我和我母亲一样容易操控,所以才会以着若无其事的态度打电话来要求『复职』,等到发现不对,竟然愿意顺着我随意说出口的条件,去求他自离婚后便不曾再理会过的前妻……」
他的语声渐歇,始终未曾自她脸上移开的双眼清楚看见她温柔眸子里慢慢渗出的体谅与安慰。
今晚充满紧绷情绪来找她,原本是打算直接警告她最好别利用他母亲来逼他和她生孩子或是娶她!可才进入她的房间,和她交谈几句,他不仅忘了一切地抓她上床欢爱,接下来还在她关怀的目光下毫不考虑地将引发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告诉她……
他不解地自问: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回和她在一起,他总会做出让自己也吃惊的异常行径?完全不明白一向意志坚定的自己为何如此轻易受她影响而变得愈来愈不像自己了?
她轻声开口,「就凭他对『东京国际造船公司』的财务损害行为,你当然不会答应他。」恒灿文难道不知道自己将为所作所为付出牢狱之灾的代价?这时来要求返回公司根本是多余的。
「当然。可就算他没有做出有损公司财务的事,我也……」他的眼中蓦地升起疑惑。「不会答应他回公司。」
恒灿文对公司财务动手脚的事极为隐密,她是怎么知道的?
「是因为他对恒妈妈的背叛伤害?」她可以理解他想替母亲出气的决心,否则他何必买下「东京国际造船公司」的债权再转换成公司股权,为的就是将以欺骗手段抛弃、伤害母亲的男人踢下主事者位子,达成替母亲「报仇」的目的!
「你似乎很清楚我做这一切的原因与理由。」他的眼神变得深沉。「你怎么知道恒灿文对『东京国际造船公司』的财务造成伤害?」
就是因为这件事很隐密,所以当他揭出后恒灿文才会有那么惊恐的反应。
蓝品蕙一愣,脸上闪过不自在。「呃……就、就说我的消息很灵通吧!」
她发现自己无法坦白告诉他,因为太关心,所以具备黑客能力的她不时破解安全防护、偷溜进入他公司的计算机系统里,除了查看现况,当然无可避免地也看见不少公司业务尚未曝光的机密内容。
所以除了由他口中得知他个人的一些往事让她对他本身有近一步的了解认识外,他公司内部的大小状况,包括过去与现下即将进行的业务内容她都「读」得很清楚,只可惜这种不光明的窥视行为让她实在很难对他承认,而这个「坏习惯」也是两人在一起后至今她唯一隐瞒、不敢告诉他的事。
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怀疑。「消息灵通?」从她不善遮掩的表情看来,她显然没有对他完全坦白,一阵失望蓦地袭向心房。
「……对。」既然选择隐瞒,她也只好硬着头皮点头了。
「『东京国际造船公司』远在日本,为什么你会想知道这间公司内部的消息?」抑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恒子野眼神冷静地看着她,没有再追究下去地转而问起别的。
「起初只是因为……呃,你的关系才好奇地去了解,后来知道愈多,对公司的状况也愈清楚,然后,当我知道了一些你正在进行的事时,总觉得……呃……」除了瞒住自己如何得知他公司内部事情的方式,她尽量对他坦白自己关心的心情,而既然说起这家公司,或许她可以借这个机会跟他说说她想了很久、也一直想找机会问他的事。
「想说什么就说吧!」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让他不觉好奇地扬眉。「既然你对这间公司已经有了这么『深入』的了解,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带讽的语调让她微微瑟缩一下,可这件事一直卡在心里,让她真的无法装作不知情地不去问他;她当然清楚自己这种直接的个性很不讨喜,尤其在眼前这位从不容许他人干涉已经决定的策略的男人面前,她知道一旦提出这件事来肯定会惹火他,可天生个性使然,她就是没办法装聋作哑,就算捋虎须也得硬上了!
「我知道你最近几次飞去日本都在忙些什么。」她决定直言。
「我最近的确跑了几趟日本。」恒子野语调干脆,边说边从容起身靠坐床头,冷眼看着她那双明亮清澈中闪动着慧黠的眸子里彷佛下了什么决心似地终於正视他。「而既然你已经『探听』得很清楚,当然不需要由我来告诉你我到日本是为了什么吧?」
清楚听到自己语气中那藏不住的嘲讽,他发现自己对於她竟然对他隐瞒某些秘密的事实,比对她竟然清楚日本那家公司业务内幕的情形更加愤怒。
看他已变得毫无情绪的眼神,依现在对他的了解,她知道此刻的他已迅速抛开几分钟前犹存在两人之间的亲密感觉,准备好和她谈「正事」了。
她跟着坐起身,抓来床单裹住自己。「我知道你到日本几趟是为了处分『东京国际造船公司』的资产。」
「你果然『消息灵通』。」恒子野牵动一下嘴角,语气仍显出讽意。「没错,我正在处分『东京国际』的资产,等拆解完毕后就会卖给几家有兴趣接手的公司,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不是吗?」
蓝品蕙点点头,突然沉默下来,只是看着他,彷佛正在考虑什么似的。
与她对视一会儿,恒子野语气粗鲁地开口。「你到底想说什么?」他已经不想去研究自己为什么每次面对她时总是会先心软、先让步。
静了下,她轻声开口。「我想问你是不是可以考虑放『东京国际造船公司』一马?」
恒子野十分意外地扬高眉。「你说什么?」他再怎么想也料不到她想说的是这个。
「我知道你爸爸当年背叛了恒妈妈跟你,但是现在你不仅如报章杂志所说的『王子复仇记』般成功报复你的父亲,两母子的生活更是优渥无虞,何不就此打住,不要把一干无辜的人一起拖下水陪葬?」
恒子野脸色一变。「陪葬?!解释一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品蕙一凛,见他似乎动了气,不自觉语气小心地轻问:「你生气了?」是她的措辞太严厉了?
「没有。」没有表情的眼睇着她,语气命令再道:「把话说清楚!」
说是没有生气,可由他身上强力辐射而出的张力还是让蓝品蕙忍不住咽咽口水,目光小心地看了他一下,这才轻声开口,把她憋在心里好一阵子的想法说出来。
「我知道你打算把『东京国际造船公司』拆解再卖掉,虽然你可以因为这项交易,在短时间里赚上数千万美金,但是根据保守估计,这家公司里最少有三分之一的员工,会因为与韩国造船厂的合并案而失去工作。当我知道这种情形之后,一直很想找机会跟你说,请你不要把这家造船厂拆解掉,给这些员工继续工作的机会,毕竟去年才发生的金融海啸仍余波荡漾,现在不论在哪个国家里,工作都很不好找。
「所以我想请你别因为先前这家公司的主事者是你的父亲而迁怒,他底下的员工是无辜的,不应该因为你父亲犯下的错负起连带责任。而且如果我没弄错,其实你并不是真的缺这笔进帐,再加上这家公司原本状况就不差,你为何不考虑把公司留下来继续经营,反正你要报复的对象再也无法回来了不是吗?如果你肯重新考虑,『东京国际造船公司』里的那些员工跟他们的家庭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冲击,这样不好吗?」
说完,心中做好承受他的怒气的准备,她慢慢抬眼看向他,随即发现他原本不露情绪的眼已变得又冷又硬,一股在她看来应该是怒气的情绪由眼底涌上,直直朝她对了过来。
恒子野定定看着她好久后终於出声,嗓音森冷,如从地狱发出。「你是依仗着什么来确定可以干涉我已经做下的决定?或许你觉得因为目前和我的亲密关系,足以让你有资格插手,告诉我怎么经营我的事业?」
宛如一阵寒风吹过,蓝品蕙猛地打了个寒颤,亲身领受到在商场上他是如何对付敌人的。这种杀人不见血、以言词来打垮敌人的方式还真厉害,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刮了一层皮下来,还真是痛啊!
「我从来没这么想过。」她轻声说着。「我只是不希望看见你日后后悔时,事情却已经无法挽回。」
即使现下生气的他听不进去她的话,她还是尽力解释着,因为已有些了解他,她真的不想看见当他恢复理智时却发现事情已来不及挽回的懊悔心绪。
恒子野冷睨她,愈发不客气地质问出声。「你真的以为可以操控我的想法?告诉我怎么做决定?真以为你说的话这么有份量?」
蓝品蕙摇摇头。「我没想要操控你,我只是同情『东京国际造船公司』里那些即将失去工作的员工。」
「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不是我,你无论如何也无法体会当发现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为了一家公司才会抛弃你及你的母亲时心中的感觉!你又如何知道我心中那家公司等同恒灿文一般,都是我立志要毁灭的对象?别以为你懂、有同情心,其实你什么都不懂,起码你不懂一旦我做下决定,谁也无法再让我改变主意!所以你是白费力气了。」忿忿看着她脸上失望的表情,恒子野没有察觉火气上扬的自己已不自觉透露出心中真实的心境。
她的眼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怜惜之色。「子野……」他的话证实了一直以来她对他个性的看法,当初他的父亲对他母子的抛弃行为绝对不是没有影响到他,甚至进而反应在日后他处理自己事业上的方式与做法。
瞥见她眼中神色,恒子野胸口猛地窜过一阵躁火,出口的话语更加不留情。「跟我上了几次床不代表你就是最特殊的,甚至可以干涉我的事,你以为你是谁?再也不准跟我讲这些事了!」
话说完,他随即跳下床,抓起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穿上,转身便离开了客房,留下措手不及的蓝品蕙在黑暗中怔愣深思,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