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盛大的婚礼,加上美丽的新娘与俊挺的新郎,这在现实社会实在难得看见。而这对金童玉女——白奕夫与黑吟铃的「黑白配」,不但吸引了许多人的关注,连各大媒体也纷纷出动采访小组,做一系列的采访。
黑吟铃今天穿了一套由法国名婚纱设计师,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雪纱礼服。镂空的背后特别以钻石交织而成,胸前吊带也是由碎钻连成一气,外加半透明波浪的水袖,让她看上去就如天女下凡。
由於她没有父亲可以伴她走红毯,於是由未来的公公白爵士引领她出场。
在结婚进行曲的乐声中,她缓缓走上红毯,透过头纱,她看见红毯那一端的白奕夫转过身子睇着自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明确的知道,他一直盯着她,就像热恋中的男人,渴望他的最爱立即飞到他的身边。
她的心在狂跳,呼吸也变得不规则,就连粉粧过的脸颊,也泛起羞涩的嫣红。
她不自觉地抓紧白爵士的手臂,他敏感地觉察到黑吟铃隐隐的颤抖,便如父亲般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放轻松,他会在那里一直等你。相信我!」
她紧张地轻轻点了点头。
白爵士带领她走到白奕夫的面前,在将她交给她未来的丈夫时,他老忽然凑近她的耳畔低语:「媳妇,我家这匹野马就靠你驯服了!你要相信自己绝对有这个能力。」
她错愕地看了白爵士一眼,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
他这么说意味着什么?难道他已经认定她是他们白家的人?
白爵士意味深长地对她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登时,她笑了,也明白了。
这个固执的老人终於愿意接纳她,而且还将另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了她。但,她真的可以驯服这个英姿勃发,又傲世群伦的男人吗?
白奕夫看着他们亲密的眼神交会,胸口彷佛有把火在狂烧。更让他惊讶的是,父亲拍抚着她的手,对她的关怀,竟让他产生一股强烈的排斥感。
他下意识地拉过黑吟铃,看也不看老父一眼。
白爵士则照规矩退回了主婚人的座席,对儿子的动作一点也不以为意,反而笑开了。这个平日自视甚高的臭小子,对吟铃有过度的占有欲,这点他恐怕不自知吧。
神父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我今天将代表神为你白奕夫,你黑吟铃的婚姻做见证。」
他慈祥地看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白奕夫的身上,「做丈夫的,按情理必须和妻子同住,因她比你软弱,与你一同承受生命之恩,所以要敬重她……爱她,如同爱自己的身子,爱妻子便是爱自己。」
白奕夫冷静地听着神父的话,这话有如警钟敲在脑门上,他并不爱这个女人不是吗?他娶她是有其他目的……他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不待他深思,神父的声音再度响起,目光转向黑吟铃,「做妻子的,要顺服自己的丈夫,这样若有不信从道理的丈夫,他们虽然不听道,也可以因妻子的品性被感化过来,这正是因他看见妻子有贞洁的品行。」
她也不知为什么当自己听见这些庄严的证言时,心中的感动与敬畏缓缓升起,仿佛觉察到这次的婚姻绝非之前的那么草率。
神父慎重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奕夫先生,你愿意娶身边的黑吟铃女士,并在她生病、贫困时仍对她不离不弃吗?」
一袭笔挺西服的白奕夫闻言,侧过身子直视着她,简单有力的说道:「我愿意。」
同样的话也问及黑吟铃,她缓缓迎向白奕夫深邃的蓝瞳,轻声地回应:「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为对方戴上戒指。」神父关爱道。
白奕夫立刻从伴郎手中接过钻石婚戒,小心翼翼地套进黑吟铃戴着手套的手指里。
她看着他细腻且一丝不苟的动作,突然想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诗句。
而她接过伴娘递上的婚戒,同样执起他的手,为他戴了上去。
简单的交换戒指的仪式,也为他们的婚姻揭开了序幕。
他睇着她,她也回视他,眼波交流的当下,彼此都有种不真切的感觉,最后是神父的声音将他们拉回了现实。
「现在,我正式宣布你们成为夫妇。新郎你可以吻新娘了。」
下方立刻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掀起她的头纱,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她的心忽然跳得好快,
他的吻落了下来,落在她柔沛的朱唇上。这一吻,吻出彼此压抑许久的悸动。
他辗转摩蹭她的唇,欲罢不能,而她则融化在他的吻下,不自觉地贴近他。
旁观的薇薇安见到他们浓情蜜意的交缠,嫉妒地双手紧紧握拳,否则她伯自己会失控而大声抗议。
终於,缠绵的热吻在众人的鼓掌与欢呼声中结束。
黑吟铃羞怯地低下头,这完全不似她以往的表现。
他则不疾不徐地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中,领着她往外走。突然间,他心里感到莫名激动,有种这女人终於属於他的喜悦。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情绪,他们只不过是在做戏,不是吗?
当他们经过白爵士的身边时,白奕夫在父亲的耳畔提醒道:「记得将您老人家的股份全部转到我的名下。就是今天。」仿佛只有这么说,才能驱赶他不愿意面对,却盈满他胸口的感动。
「等你洞房过后吧!我的信用如钻石,坚不可摧。」他当然知道奕夫不是真的在乎股份,但这小子的锐气总得有人磨磨吧。
本以为事情到此已经结束、没想到父亲却临时来这一套,白奕夫顿时怒意横生。
他冷冷地看着白爵士,「您忘了,钻石不是坚不可摧,它一样可以被切割。」
「那你只有赌一赌,反正也没有什么损失。」白爵士刻意瞄了黑吟铃一眼,言下之意是,像她这么美丽又慧黠的女人,能与她相伴并不是件坏事。
白奕夫冷哼一声,「明早我就要看到您的承诺。」
话落,他抓起黑吟铃的手,快步离开会场。
她险些跌倒,不懂他这么急做什么?他不知道她身上的婚纱又长又重吗?
他拖着她离开礼堂,直往礼堂上方的总统套房走去。
关上房门那一刻,她终於忍不住抱怨:「为什么这么急?」
「办事。」他说得简单明了。
娇嫩的粉颊刹那间染上两片彤云,她又惊又疑地问道:「这事不在帮忙之列吧!?」
「这也是。」他口气不怎么温柔,也许是父亲临时来那一招,让他的怒意一时无法平复。
「可是,当初我们不是这么协议的呀!」她有些焦虑的说。
如果他的语气能够温柔些,目光能够深情些,或是能说几句话哄她开心,也许她就不会这么抗拒。
他看到她眼中的抗议,突然有些同情,也觉得这场婚礼有些可笑,只因为父亲的威胁、他的赌气,结果成就了这场婚礼。
顿时,他笑开了,话中带了丁点的捉弄,「当你戴上白氏的婚戒,并在神父面前说「我愿意」,甚至早在你同意飞往波士顿时,应该就要知道「办事」是必然发生的事。别告诉我你没想清楚这一点。」
「我们说好的呀!我为你取得白氏的股权,然后咱们就立即离婚,」她急於从陷阱中逃出来。
「但是股权取得的关键,就在於今晚必须完事,」
她的脸霍地一片雪白,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来吧。」看着她不知所措的表情,他突生逗弄之意。
「什么2」她的双腿在打颤,直往后退,一路退到了门边。
他邪气地问:「你会叫床吧?」
「你——你——」她简直说不出话来。
「请原谅我这么问,对相爱的人而言,叫床是对伴侣表现良好的鼓励与赞美。」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她的情绪仍旧未平复。
「如果你愿意假装一下,我们就算完事了。」他已透过房内的监视器,看到父亲派蜜雪儿在门外站岗。
既然父亲想玩这花样,他就奉陪。
「我不会!」她觉得自尊被他践踏在地,恼怒地反抗道。
「那我只好委屈自己了。」他一把将她拉近胸前,准确无误的对上她的朱唇。
她用力推拒着他,觉得这是侮辱。
她虽然没有过性经验,但却明确的知道,只有真心相爱的两个人一起做那件事,性爱才会是件美好的事,否则单纯或是强迫做爱,都是亵渎爱情与婚姻的。
不可否认,从一开始,甚至结婚的那一刻,她都不排斥这个男人,甚至还一度为他倾心,但现在他这么强吻她,她真的很生气。
白奕夫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情,但现在他只想赶走门外的蜜雪儿,如果不弄点音效给她听,以她「敬业」的精神,是不会离开的。
他深深吻着她,灵舌在她蜜唇中吸吮芳香的气息,也吮去她先前的顽强抵抗。
他抚摸她的背脊,感到她因他的抚触而轻颤着,心里升起一股喜悦与骄傲。轻轻拉下她背后的拉链,让她半裸裎地呈现在他眼前,他惊赞地看着她傲人的双峰,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一路亲吻……
「哦——」她终於缴械地发出低吟。
他却立刻回神,一个有四次婚姻记录的女人果然不一样,说进入状况就进入状况。
刚才还故作清纯地说她不会叫床,结果一个吻就让她原形毕露。
透过监视器,他知道蜜雪儿松了口气地走了,他自然也没有必要再演下去。
他立刻划开彼此间的距离,「你叫床了。」他摇了摇头,对她有些失望地说,「我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还有,我更不喜欢别的男人用过的东西,或是人。这屋子留给你,白夫人。」
话落,他便毫不眷恋地拉开门离去。
一路疾行的白奕夫虽然话说得无情,却不能否认刚刚那一吻带给他的震撼。
为何她的气息那么清新?一个结过三次婚的女人,不该有这种滋味的!
刚才她的生涩与抗拒,绝对是她故意装出来的,她在这方面应该是经验老道才对。
但……为何在他放开她的那一刹那,她却像个迷路的小孩,不知何处是儿家?
该死!他用力耙梳着头发,陷入前所未有的困惑中。